如果不是疑点太多，伏厄的行为举止太奇怪，这种高危不确定的“人形自走炸弹”，戚九夭肯定先二话不说和对方死斗一场，将一切的危机扼杀在摇篮里。
现在戚九夭的提问反而让宿霭不确定了起来，“伏厄他怎么了？”
戚九夭叹了口气，一边护着晕的彻底的千琉，一边朝某个粗壮的树枝靠近，在精神海内这样回复。
“简单来说，伏厄正一而再地挑战身体极限，去不断吞噬来自于其他生物的能量，根本不顾自己需要调整和容纳的时间。
所以现在他所展示出的强大的力量，都是他强行透支生命疯狂提升出来的，虚浮杂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线条，毫无章法。”
“更不要提，他这么不忌口，这也要，那也要。有些属性本来就会彼此冲突……”戚九夭眨了眨眼，语气有些抖，“我的精神力感觉到，伏厄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伏厄还是兵器的时候，就可以依靠剑身附着的黑色物质剥夺能力，也可以通过杀戮直接转化。
连带着戚九夭作为契约的使用者也能够使用缩减版的能力。
只是他当初还有所收敛。
具体表现在于，即便处理掉了其他异能者，纤细的长剑也会晃晃剑身，问问戚九夭的意思，得到首肯才吃。
一对比显得伏厄现在这个疯劲，跟不要命一样。
就比如，已经有这么多能力还不够，一个照面就向千琉下死手地攻击，逮着他的精神海就开始啃——戚九夭甚至开始疑惑这场突袭里伏厄有没有带什么极端的个人情绪。
所以戚九夭才会质问伏厄，质问现在这个叛逆小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结果，果然一身反骨，哪怕自己被戚九夭骂的打的成这个样子，这把剑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没长嘴一样！”戚九夭又咬牙切齿地骂，“以为自己是小说里的角色吗？什么都不说不讲，全靠作者大发慈悲推动剧情，然后真相大白？自己华丽谢幕？”
“一个世界不见，这把剑真是越来越抽风了！”
听着戚九夭从未有过地发怒，宿霭默然。
越这样，就越是因为在担心。
他一边宽慰戚九夭，一边也跟着在心里把那个该死的动不动就经常抽风的同僚骂了一遍。
这家伙还是不了解大人，呵呵，对大人做出这种事，回来就给他扔什么废品加工厂里。
宿霭在心底的小本本记仇。
此时，怒气冲冲的戚九夭已经挪到了树枝边上。
罅隙之匙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缩了回去，只剩一条中间横着裂缝的壳。
精神力覆盖上去，戚九夭听到里面还有活物的动静，松了口气，表情略有缓和。
估计被伏厄一通操作吓晕了。
想也不想，戚九夭迅速把这个蛋揣怀里。
很好，现在她的身上有两个昏迷挂件了。不过还好，都很老实。
“说起来，小宿，伏厄的这个状态让我想到了一个东西。”戚九夭收好意外出现的魔种，在周围搜查了一圈，回想着刚才封闭的黑暗空间，她忽然开口。
宿霭沉默片刻，试探性地询问：“混沌女神提米娅，是吗？”
戚九夭嗯了声。
太像了。
原先的剑灵没有大面积制造这种独立空间的能力，虽然不排除又是伏厄新吃了什么，可那种强烈的污染兽气息依然让戚九夭条件反射地想到这点。
以至于她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伏厄他以古神的身份，加入了秘银教会？”
“……啊？”宿霭呆滞。
“……算了，我就随便一猜。”
戚九夭抓抓头发。
“该死的小兔崽子溜这么快，什么信息都没来及盘问。”
想到自己现在又多出来的一堆谜题，戚九夭就后悔没有按着伏厄多扇几巴掌让他清醒清醒，顺便武力逼问些他脑子里转悠的什么些不正常玩意。
“天天死死死的，真不把我当回事啊！”
“还是打的少了，再有下次，既然还想叫我一声主人，那就得让他明白，什么东西该吃，谁的拳头更硬，谁的道理该听！”
多打几顿，再看看他到底还敢不敢擅作主张，一个人逞英雄！
“东西呢？”
看到空手回来的伏厄，好不容易从那群眼巴巴观望的人群中抽身的关朔差点气得原地起跳。
背脊笔挺，伏厄将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了一圈，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理直气壮的语气：“没拿到。”
他的样子更加激怒关朔：“你没听公仪婷的要求吗？公仪琬她不能……等等。”
他手中抱着的古书隐约有铁锈色的印记晕染渗出，关朔眯起眼：“你受伤了？”
“……”伏厄停下了把玩头发的手指。
这种恶心的异能，一如既往让他不快。
“我看到公仪琬的两个同学过去了。”关朔低头翻找，但没有找到答案，也因此错过了伏厄眼中浓浓的厌恶，“是他们中的谁干的？”
“不知道。”伏厄又笑了起来，为自己的摆烂回答而感到愉悦。
“……你装傻？”
想要再度发飙但最终还是不能撕毁盟约，关朔便秘一样的表情让伏厄心情大好。
不过，为什么自己突然会想打喷嚏？
伏厄突然想到流传于人类间的一句俗语。
不会是谁在惦记他的性命吧？
伏厄想。
惦记也没事，除了主人，还有她叮嘱的她的同伴，其余的都杀掉！
伏厄冷哼一声，后退几步，不想让关朔再感觉到什么。
“不过，等级可以媲美5S级污染兽的古神，也会这样？”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关朔认认真真地拿出派头分析，“还是上次的东西没有消化完？”
“盟约守则第一百零三条，不要随意给对方戴高帽，更不要用莫须有的等级哄擡盟友身价。”伏厄微笑。
“什么时候有的这玩意？”
“刚刚。”
完全无法想象这种人交出真心的正经样子。
无论是谁，只要在他身边呆上超过一分钟，就真的会想杀了这个混蛋。
比如他，就现在。
简单形容一下，虽然是杀戮之剑，但是吃多了，就发疯（不是）
实际上本来就很疯
绳子只在主人手里（笃定）
马上就是军校大比哩！（撸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