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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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北面烽烟乍然而起,分秒连成线,滚滚直冲向天,让本就因战乱而惊惶躲避的百姓,更绝望的迁家带小,沿路鸟兽绝迹,夜深悲鸣四起,而加急的驿马更踏着擂鼓般的心跳,将噩信呈进京,一时间京畿四门紧闭,夜中笙歌顿停,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等待着确凿战报。

像死囚等待着刽子手落刀闸颈,像等待着悬于头顶的利剑骤然掉落,更像等待小楼上的最后一只鞋,满京勋贵百姓,满朝文武官员,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措手不及,无头苍蝇一般的奔走打听。

怎么突然就入关了呢?

不是说好了割地让城,就不打关内主意,有战斗需求就去找北境的麻烦,随便你们怎么比划,与我不得一点关系,你丫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朕连你们趁机抢走的马,都栽脏到了那群叛民头上,不敢往你们头上泼一点脏,在满朝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给你们洗白,完了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诚信呢?默契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国与国之间的邦交,咋地?说翻脸就不认了?

老皇帝又气又急,本就因为太子蓄谋弑父篡位的事,生怒发气,这一烽火连天的入关之战,直接炸的他心梗痰塞,一口气没倒过来,就陷入了昏迷。

压根不知自己已经暴露的太子:咦?哎?

拍烂大腿的机会,捡,必须捡!

本来他就领着监国职,这下更名正言顺了,直接把自己的私兵调进了宫,抢班夺权,一夜宫门紧闭,火光照亮了半个皇城,御花园里的土松了埋,暗红色的草皮子沾湿了半个鞋面,太液池里的水分了阴阳界,半边清半边浊,而若定晴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浊的一半殷红如血,泛着腥甜。

一夜宫门三千众,不见伏尸半颗头。

太子动作太快了,快的连老皇帝的亲信都没反应过来,等樊域和杜曜坚匆忙赶到,宫门御麟卫已不见一个熟人,朱漆铜铸的御门前,全太子府麾下执将,而高高的墙头上,太子府詹事抄手肃立,垂眼淡淡的询问他们的来意。

那副胜券在握的得意倨傲样,全不似往常的谦卑,招手叫出早已待命的弓箭手,以威逼命令之语气,勒令他们弃兵下马,卸甲俯首。

皇帝太点背了,那一口痰卡的正是亲信换岗时,彼时杜曜坚正悠悠打马往宫门口来,樊域下衙则要先回京郊大营检兵,二人就这么前后脚的错了不到半刻钟,搁往常也就一个呼吸间,况且老皇帝身边还有数百御麟卫,和上千太监小黄门。

他被痰噎住的时候,瞬息脸青紫发黑,太子一只脚正待往门里跨,就眼睁睁看着人倒出了御座,往地上滚,左右侍者骇的惊叫连连,却无一人敢上前,望见太子跟见了救星般,让了条道给他,等太子腿软脚软的爬到老皇帝面前,那憋紫的脸上竟有斑黑之色。

丹毒入肺腑。

天佑十四年冬,监国太子发动宫变,一夜之间血洗皇城内宫,将老皇帝身边侍候的太监宫人全数斩杀,并以妖言惑众之罪,推平了问天阁,削掉了阁内数百炼丹术士,以戕害老皇帝身体为由,杀了太医署专门负责替皇帝诊脉的太医令和太医丞,一时间内外宫集体噤声,谁都不敢过问老皇帝的真实病案。

太子说老皇帝是中毒昏迷,在问天阁道士和太医院医官人头排排坐的恐惧里,满朝无有质疑,只知道天变了,该改朝换代了。

樊域在太子的三道手书里,用手中的兵权换得入宫见老皇帝一面的旨意,尔后迫于现实压力,颓然卸刀。

太子为显自己宽容大肚,竟未收没他京畿总督职,仍叫他戍卫京郊大营,只慢了一步的杜曜坚,成了太子杀鸡儆猴的鸡,又知他与樊域一向不对付,为收拢樊域更效忠于他,直接令人扒了杜曜坚官服,夺了他虎烈将军的爵位,收了他西云线的管辖权,尔后光板子的将人撵出了京,辱至尘泥,至于杜府老宅,则在杜曜坚被一撸到底时,就被抄没收公了。

凌彦培很幸运,因为被遗忘,被丢在僻静的冷宫里无人问津,更因为老皇帝有瞒着太子留后手的想法,没让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在太子杀光了宫内大半服侍的太监宫人后,他的来历出身成了谜。

剩下唯一知情的樊域,却不知何原因闭了嘴。

狼烟还未燃尽,京畿已然变天,消息传到荆北各处时,所有人都惊了,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太子派了礼部官员出京,携一道求和旨意,要与跑进关内的凉羌骑将领谈判,不管内情怎样,也不管犯境的凉羌骑将领是谁,只要兵马能退出关内不打仗,整个荆北全送。

对,全送,不要了,这糟心的引来灾祸,收个税都能搞出民乱的破地,不要了,送你们跑马,随意。

朝臣悉数成了哑巴,文殊阁安静如鸡,只要太子没登基,就一切皆有可能,等。

等京畿危机尽解,等凉羌铁骑尽去,等五皇子过江成王,等……等来了六皇子要清君侧的消息。

六皇子母家在西南一角,他与五皇子前后脚出京,不同的是皇子仪仗,一个宣车大马,前后绵延十里的车阵,驮满了绫罗,一个百人兵队,包袱一裹跟出门游猎般轻车简从。

敢把清君侧名号打出来,是因为他收留了落魄潦倒的杜曜坚,及其全族受了牵连的老小。

杜家与其母家相隔两个府镇,圣旨来抄家的时候,六皇子便着人暗中收留了这帮惊惶无依的杜氏族人,等杜曜坚带着寥寥无几的亲信赶回家,迎接他的便是六皇子的礼贤下士。

百足之虫死未僵,破船尚有三寸钉,杜曜坚只要没死,杜氏就不会真的落寞,况还有杜漪,父子二人虽做了老死不往来样,可杜氏落难消息一传开,再铁石心肠之人,也不会真的忍心不闻不问,何况据说杜漪每年都有往府中,给其祖母和母亲送年节寿礼等物。

杜曜坚当然不会隐瞒京中形势,把看到的,听说的,以及临被撵出京时,从樊域明贬暗保的言语里,拆分出来的真实情况,一并给六皇子说了一遍。

若非樊域拦了一下,说想看着他活如猪狗般受践踏磋磨,按太子原本那意思,是要杀了他给樊域解气开心的。

两人为争老皇帝宠信,斗了大半辈子,没料到头来竟也有这么暗通款曲之日,杜曜坚直到被亲信搀扶着赤脚走出京畿地界,才陡然悟出了樊域指着他鼻子羞辱的话语里,藏了怎样的惊天隐秘。

帝有痰咳之症,作为亲信,他二人是知道的,这是老皇帝的痼疾,太医院脉案记载的非常清楚,也有相对应的治疗之法,可现在整个太医院死了泰半的医官,往年的诊脉记录更一把火烧成了灰。

太子说皇帝是中了毒才昏迷不醒的,如今派去照顾的全是陌生,不懂其症状的小医官,用的药更有助眠之效,主打一个让人醒不来的症状。

且,皇帝确实也有丹毒在身,却不至于让人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奈何那些炼丹的术士全部被杀,也再没了可申辩之机。

杜曜坚没见着老皇帝,可他不吝于将最大的恶意安置在太子身上,早之前太子也拉拢过他,可他有儿子在边城,又有之前认回旧主的把柄,每天侍候在老皇帝身边,都战战兢兢,生怕被人揭穿,凌湙是不在京城,可宁三公子却在,迫的他根本不敢再去攀别的高枝,能安安稳稳的做到老皇帝下线,就算是他此生功德圆满,可全须全尾的回老家颐养天年了。

六皇子出手相助,虽意外,一深想,却也不意外,作为最不被看好的皇子,他实际上的优势近乎于无,没钱没人没兵,能唬人的也只有一个皇子身份。

杜曜坚灰头土脸的躲回老家,就没想往边城去找幼子,也自觉失去爵位兵权后,对凌湙也失去了利用价值,现有六皇子愿引为朋己,也就顺势而为的应了他的邀请,成为其招兵买马中的先驱。

势微之人只要有大义傍身,也未尝没有翻身之日,他倒也想过去追一追五皇子,可一想到五皇子要途径的地盘,那妥妥的要往凌湙脚下撞,光想一想就社死。

凉羌铁骑能入关,东线叛民城必定是开了闸道,或再大胆想深一些,那出北境来剿匪的三万武家军,搞不好都死没了,这才会守不住荆北最后一道南线口,放了敌骑脚踏北曲长廊线。

京畿众人为什么那样惊慌?

为的就是在有武家军陈兵荆北,本该是最有保障的一道屏障,却突然狼烟四起,那是比在北境开战更为可怕的消息。

武家军都挡不住的敌骑,若真叫他们入了京畿道,国将安在?民能存焉?

所以,当礼部车马带着长达十里的绫罗宝珠,和割地赔偿的旨意,踏上求和之路时,没有人觉得这有辱国体。

但凡能被震惊到的,都还对大征朝堂存有幻想,或是不了解现时朝堂基本格局的,反正凌湙在惊讶过后,便平静的如收普通信息一样,未作何表态和意见。

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战,等礼部官员来后,自然会真相大白,他与其担心荆北会不会被送出去,不如担心武大帅那边会不会因此被气出个好歹。

当时逼迫乌崈图霆走北曲长廊线,一是想将武景同摘出此战关联,只要明面里显示他与乌崈图霆没遇上,那纵敌深入的罪名就扯不到他,另一个就是想保幺鸡在西炎城的安全,不能叫乌崈图霆有折返回西炎城清内鬼的时间,等到帅帐迁移至东线叛民城后,凌湙一直埋在潜意识里的规划,才破土而出,如早便拉满的弦般,终于在续满了张力后,射出了至关重要的一箭。

他一直让武景同隐瞒,入驻南川府的江州新任将领名号,可最终还是让挂名监军的凌誉捅破了窗户纸,导致武大帅病情加急,等他收到消息时,正是乌崈图霆出西炎城,往南川府来谈合作的信报。

他明知道东线叛民城内的情况有可能暴露,更清楚放木序去接乌崈图霆,只会加速置酉二等人于危机里,却选择安耐住那一点隐忧,用南川府走不开,更需要他斡旋的理由,放任了这次安排的种种不合理之处。

仗的,不过就是武景同放在东南线上的巡逻兵。

东线城门可以关,武景同只要收到攻城讯报,就一定会带兵驰援,只要将乌崈图霆拖住一两天,就能用他将五皇子吓出南线武家军驻地,那样的贵人肯定不可能在险地停留,定然要加快行程往南川府赶。

他潜意识里,一直在想着怎样才能阻挠五皇子落脚南线驻地,他一直在为替武大帅避开与五皇子见面做准备,更或者说,最真相的目地,就是不想让武大帅在亲情和大义之间,作出最割裂的伤心之选。

武大帅已然命途无几,他不想让这样一个老人,在生命的终点,还要面对所谓的道德绑架,只要不让五皇子踏进武家军大营,后续一切的发展,或变幻出怎样的结果,都与武大帅无干。

要另立山头、要分裂国土,要如何如何,随便你们怎样,但只别来牵扯一个命在旦夕的老人。

这就是凌湙自从得知江州姜氏,与武家姑姑联姻,想要索取背后价值时,一直在考虑的问题,要怎样避免武大帅被被动牵连,被道德绑架,被亲人裹挟,被众口铄金的为难。

凌嫚被重伤,比扎进他肉里的枯枝更心疼,然而这一切的起始,认真追究起来,却不能完全怪到武景同身上,若他真想放乌崈图霆过东线往南,无论他走哪条线,他都有能力让哪条线上人迹无踪。

整个东线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清楚,那是已经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只要他想,一只鸟雀都别想飞过。

唯一漏算的,就是凌嫚会出现在乌崈图霆的军骑里。

局势之外,他可以冷静的筹划抢夺人质的步骤,可局势之内,尤其武景同那样的性子,是要求不了他能面面俱到的,所以,他气的不是武景同擅发争战,暴露弱点,而是怒己太存侥幸,对自己以为的布局缜密太自信。

没有严丝合缝的周祥,只有事在人为的弥补。

在替凌嫚治伤,催心蛊保命的过程里,凌湙一点点剥晰,展开对自己内心的审视,是否一直以来,都因为对自己太自信,坚信并深信自己无所不能,而忽视了身边人的意见,从来都按着自己的计划安排,少有攫取旁人意见的时候,便是偶尔采纳了,也会加上更多的补充,圆成带有自己个人鲜明风格的行事方式。

他一直处于顶峰,可身边的人,似乎都成了只会跟风应承的附庸,这样的发展是不利的,长此以往,他将没有伙伴。

独占鳌头的领导者,固然可以打造一支以他为主的势力,以他的精神意志为治理方针,可万一哪天他滑铁卢了呢?有没有人能顶替他?或暂时代替他引领众人向前?就是不向前,能稳住他打下的局势也行。

或者不单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部门,一群人,能让他安心的撒手歇一歇缓一缓,有么?

答案是没有。

他总把最周密的计划抓在自己手中,没与任何人排兵布线的习惯,说出的话便是成型的安排,少有人能跟上他的思维参与其中,久而久之,属下习惯了听吩咐办事,左右习惯了仰望他做下的成果,他呢?则因为一把抓的行为习惯,全然忽视了跟随者们的脚步,能不能跟上,有没有跟上的问题。

他没有等别人的习惯,可他忘了,别人也没有他两辈子历练成长的过程和机遇,没有谁生来便是大佬,大佬也是从低谷中蹚出来的能力,他该给别人成长的机会,该容许别人因为跟不上而暂歇的脚步,他该能忍下包办一切的冲动,让别人有努力汲取经验教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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