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从天鹤宗离开的那天,天气好到出奇。
送别宴吃过了,该拜别的也都一一见过了,要处理的事情都提前安排好,没有要挂心的事情,虞千鸢一身轻松,心情极佳。
因为是深秋时节,二人绕道去十里坡看枫叶,虞千鸢在海岛呆了多年,乍一看到这幅景色,恨不得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个相机出来,狠狠拍上个几千张。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谢迟见她喜欢,说等回来的时候可以再绕道一次,反正美景不会跑,他们有的是时间。
虞千鸢心想也是,便没那么纠结了,后头再看到喜欢的,便多停驻几日。
离开琴州,一路走一路吃,幸好他们路程多,运动量又大,倒也没长胖多少。
抵达环琅城的那天,收到她的传信早早在城门口等候着的仲露立即迎上前来,她一脸的喜气洋洋,看上去日子过的很不错。
虞千鸢的本相她没见过,仲露先认出了谢迟,才猜到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她,见二人并肩而立,模样格外养眼,脸上不由得就挂上了笑容:“总算把你们二位给盼来了啊,这一路如何?”
“还挺顺利的。”虞千鸢打量她两眼,见人状态极好,忍不住打趣道:“你倒是当起甩手掌柜了,如何,这几年玩的还挺开心吧?”
仲露自知理亏,打着哈哈干笑了两声:“哎呀,我这不是相信你的能力嘛……来来来,就别在这儿干站着了,走,我已经给你们安排住处了。”
她不敢与谢迟拉扯,对着虞千鸢就没什么忌讳了,上来就挽住了她的手臂,亲亲热热地贴上来,落了半个身子的谢迟凉凉地朝她看了一眼,后者没注意到这个眼神,兴致高涨。
虞千鸢却没漏了谢迟,见他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哄人似的朝他打了个手势,作口型道叫他别吃醋。
谢迟见她盯着自己,故意扁了下嘴,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后者立即就被逗笑了。
仲露:?干嘛呢?
她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二人只是有些不对劲,隐隐约约觉得相处暧昧,谢迟看着虞千鸢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可现在怎么都堂而皇之的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起来了啊?
仲露假作正色:“什么意思啊你们?是不是有情况?”
虞千鸢仍旧是笑,谢迟却在这句话中捕捉到了某个信息,转脸看向她:“你没有跟她说过我们的事情么?”
“…………”虞千鸢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她‘啊’了声,有点心虚:“这……好像真忘了。”
谢迟:。
仲露:?什么意思啊?
谢迟轻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师尊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在这之前,虞千鸢曾经含糊地与谢迟解释过仲露的身份,告知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妖,算起来与自己应该是一个地方过来的,当然,至于仲露的作者身份她是肯定不会提的。
而仲露这边呢,大多数时候往来信件里说的都是关于她剧情设定的事情,要么就是仲露跟她分享自己的旅途见闻。
哪怕季游之在天鹤宗闹出的那番动静,虞千鸢的传信内也是在说她这个作者不靠谱,搞得她差点丢了小命云云,后者回信来赔罪,一来一回的,倒没有空让虞千鸢说一句她和谢迟的事情。
仲露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乐呵呵道:“没事没事,原先我就看着你俩有事儿,到了现在这步也是水到渠成,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是我给你俩安排了两间房,回头你们自己住一间去,还省得我收拾。”
谢迟瞥了眼虞千鸢,脸色如常。
后者却知道这并不是他已经略过话题不提的意思,失笑着擡手捏了下他的后颈,低声轻哄了几句,他才渐渐舒展开眉眼,不动声色地朝着虞千鸢贴得近了些。
仲露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的互动,不禁啧啧称奇,想她在赶稿到走火入魔的那段时间里,没少把谢迟拿来充数凑剧情,可以说是到剧情的后期,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魔头。
可现如今的谢迟却是个会乖乖跟在师尊后面摇尾巴的小狼狗,见他与虞千鸢双双穿素色劲装,模样器宇轩昂俊朗不凡,哪里还有曾经黑化过的半分影子,俨然一副名门正派出来的弟子。
尽管他与虞千鸢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当初哪怕再抓耳挠腮为剧情发愁的时候也没想过他与谁会有这种可能性,但现在看来,这两位还是蛮般配的。
仲露在心里感慨了一番,招待着人出去吃了顿好的,望舒临时有事不在环琅城,不然说不定还能再蹭上一卦。
她知道谢迟与虞千鸢路程疲惫,便想着出去喝酒这事儿暂且免了,且让他们歇一歇,缓过劲再说。
可谁曾想回到租的宅邸之后,被翻旧账的事情还在后头,眼见着谢迟那么粘人,也不知道虞千鸢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把他说服了乖乖待在屋内,她则跑来找仲露,开门见山道:“我手上拿到的版本里没有你写的番外,你现在好好想想,自己曾经设定过什么番外剧情?”
“……”仲露张了张嘴,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这个问题,你真的问住我了。”
虞千鸢面无表情:“你别告诉我这个你也不记得了吧。”
“你的这个事儿呢,我们说不是不办哈,但是怎么说呢,就是说……”仲露心虚地眼神乱飘:“都过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这种小事啊。”
“小事?!”虞千鸢几乎晕倒:“这哪里是小事了啊!而且这是你自己写的东西,你自己不记得了?”
“四十万字以上的文,开头的小配角路人NPC叫什么名字我都能忘,还能记得这种东西?”仲露理直气壮:“那么多剧情,忘了也很正常嘛!”
虞千鸢咬牙切齿:“就是因为你的那个什么人物小传,第一版设定,我才在走大结局剧情的时候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差点把小命给赔上!”
“哎呀,”仲露狗腿地凑过来为她捏肩捶背:“你既然也说大结局了,那肯定该走的剧情差不多也走完了嘛,番外能是什么内容?主角幸福生活的延伸嘛,想想也不会再起什么波折了对吧。”
虞千鸢幽幽道:“你还是别乌鸦嘴了。”
仲露:…………
不管她怎么努力回忆,的确没有在记忆中搜寻到什么有关于番外特别剧情的想法,照理说故事到这里也的确该结束了,没必要再起波澜,再说谢迟不是拥有了自我意识,把结局给改变了么,她就算有新的番外设定也来不及发出去啊。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记性真的很差。
跟虞千鸢一样,她也选择了留在这个世界,这都过去了好几年了,她已经成功融入了这里,并且过得也挺开心的,从前的事情忘了个七七八八,早记不得自己挖过什么坑了。
想到这里,她主动转移了话题问虞千鸢:“不过我有个问题啊,你跟谢迟…你是因为任务的原因才跟他在一起,还是真的喜欢啊?”
虞千鸢略略挑了下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之前就老看见那种因为任务而混淆了自己感情的剧情嘛,上次我跟你们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也只觉得谢迟有那个意思,所以才好奇来着。”
她抓抓自己的头发,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假装腼腆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我也算谢迟半个亲妈呢。”
虞千鸢:…………
她阴测测问:“那我是不是还要叫你婆婆啊?”
“哎别别别,”仲露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怕折寿。”
虞千鸢朝她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还是如实道:“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没有那个想法。”
仲露忍不住屏息,期待又紧张地等着她的下文。
“但是后来,我的想法就转变了。”
仲露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虞千鸢。
虞千鸢平静地与她对视。
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仲露才出声:“然后呢?”
虞千鸢摊手:“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啊。”
仲露:…………
她扶住额:“不带这样的啊,这不是耍我呢么。”
虞千鸢好笑道:“难道你还要听细节啊?”
仲露纠结着边说边比手势:“至少总该有个转折点什么的吧?我写文还得这么设置剧情呢。”
“他离开天鹤宗不算吗?”
仲露‘啊’了声,点点头:“……这个的确算。”
“总而言之,我心里对此很清楚,也没有混淆什么,”虞千鸢拍拍她的肩膀:“行了,既然你确定没有什么额外剧情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啊?”仲露有些不舍:“这么快?不跟我秉烛夜谈,抵足而眠了?”
虞千鸢似笑非笑:“你确定吗?”
“……”仲露想了想,隔壁还等着一位呢,还是朝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们有空再聊哈,我怕谢迟夜里杀过来取我狗头。”
虞千鸢被她逗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等她回去的时候谢迟还没有睡,对着烛光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胜邪,那副模样还真像是过会儿就要提剑出去找某人算账的样子,虞千鸢想起仲露方才的玩笑之语,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迟擡头看向她:“这么开心?”
虞千鸢走上前,单手搭上他的肩膀:“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谢迟仰头看她:“师尊跟她聊了这么久,还这么开心,”他朝下扯了下唇角:“完全忘了还有人在隔壁等你吧?”
虞千鸢捏住他的脸颊往旁边扯了扯:“少说这些话。”
谢迟装模作样:“怎么了?”
“我还不知道你?”虞千鸢毫不留情戳穿他:“怕是等得要咬牙切齿去隔壁催我了吧。”
谢迟把唇角往下扯了扯,装得一副无辜的面孔,漆黑润亮的眼珠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明澈,他眼也不眨地盯着虞千鸢:“师尊冤枉我。”
虞千鸢挑眉:“这倒是我的错了。”她撒了手:“那好,仲露刚刚还说想跟我秉烛夜谈呢,我去了啊,你好好休息。”
说罢,转身便要走,被谢迟眼疾手快地给拦住了,一把搂住她的腰死死箍住人:“好好说着话,师尊怎么就要走?你跟她有什么好聊的。”
虞千鸢睨着他:“那我们还天天待在一处呢,又有什么好聊的?”
“……”谢迟的眸子沉了沉:“师尊是厌烦我了么?”
虞千鸢:…………
好好好,来这套是吧。
她毫不客气,手掌贴在谢迟的额头上往后推了下:“差不多可以了啊你。”
谢迟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从前倒不觉得,心意还未相同时,虞千鸢说过的重话可多的多了,现在反而变得娇气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外头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教头子不是面前这个缠着她装委屈的人呢。
“好了好了。”虞千鸢看不过眼,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没有厌烦,也不是真的要走,我逗你的。”
谢迟眨了下眼睛:“那再来一下?”
虞千鸢忍住笑,果然又低下头去亲他,只是这次没等她及时退开,谢迟就猛地拽了她一把,她底盘不稳,整个人栽倒在谢迟身上,刚要开口骂人,就被对方捏着下巴气势汹汹地吻了上来。
一时挣脱不得,谢迟的力气又大的很,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脸,叫虞千鸢动弹不得,只能被他咬着唇肆意舔吻,将所有的气息尽数掠夺。
虞千鸢在这方面是个迟钝的学生,磕磕绊绊的,总是学不会该怎样换气,每次都被吻得气息紊乱,双眼迷蒙。
这次也不例外,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谢迟抱到榻上去了,对方正伏在她上方,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着她眼下的泪痣。
虞千鸢的睫毛颤了颤,擡手去捏谢迟的耳朵,口吻无奈又纵容:“……又使坏。”
谢迟弯了下唇角,低下头蹭了下她的鼻尖,仍旧在装无辜:“我哪有?”
虞千鸢早就看透他了,不过当下也并不恼,眯眼看着谢迟的脸,见他长眉微扬,黑眸光彩熠熠,唇瓣上的水色还未褪去,模样竟然有几分性感。
她下意识地擡起手,指腹按在他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谢迟的眸色深了深,唇瓣微启,自然而然地含.住了她的指尖。
虞千鸢愣了下,电流般的触感从后脑勺一路炸到了尾椎,突如而来的羞耻感让她下意识就想将手给抽回,可谢迟却偏不让她如意,扣住了她的手腕一路吻下来。
柔软的唇贴在她的手腕,与血管共振着她的心跳,虞千鸢脑袋里乱糟糟,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看见谢迟忽然伸出了舌尖,在那一小片皮肤上舔了一下。
虞千鸢:…………
热意蒸腾般地在她的脸颊染上一片艳色,她支支吾吾:“这也太……”
谢迟噙着笑问:“什么?”
“……太色了吧。”
“看来是太久没有过了。”他轻声道:“连这点师尊都开始不好意思了。”
“……”不要搞得好像我们玩很大好不好!
这句控诉虞千鸢还未说出口,就被谢迟俯下身再次吻住了,他的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不由得闭上眼,其他感官却异常敏锐,只觉得那道令人有些难挨的炽热一路往下,再往下。
虞千鸢的睫毛颤的厉害,忍不住叫了声谢迟的名字。
可谢迟此刻却没空回复她,他正垂着眸,虔诚地用唇舌膜拜、搅弄风云。
欲.潮汹涌,虞千鸢根本无力招架,很快就被席卷到巨大的漩涡之中,任由浪潮将自己吞没。
春潮漫漫,一波一折,永无尽头,虞千鸢渐渐疲累,半阖着眼擡手去抱住谢迟,后者体贴地凑过来,声线缱绻:“师尊?”
说起来睡到一起这种事情,其实讲究个水到渠成,先前在一起养伤的时候顶多亲亲抱抱的,虞千鸢也能接受,可有的时候太投入了,难免会擦枪走火,加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日日都能见到,谢迟那张脸却愈发显得昳丽张扬起来,美色当前,她也很难真的忍得住。
第一夜无比漫长,天将明时,虞千鸢躺在凌乱的床榻间,听见的也是这么一声。
谢迟叫完,果然又十分克制且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虞千鸢累的仿佛下一刻就能睡去,却还是捧住了谢迟的脸凑上去亲了亲,语气懒散:“……没有厌烦。”
谢迟微微一愣。
虞千鸢又道:“也不会厌烦的。”
“……”谢迟闭了闭眼,唇边已经不自觉地扬起了笑,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倾身埋进她的颈窝。
后者明明已经快要昏迷了,却还是擡手回拥住了他。
肌肤相贴,紧密难分。
放纵谢迟的后果就是隔天日上三竿虞千鸢才悠悠转醒,谢迟很乖觉地帮忙打水给她洗漱,坐在梳妆台前为她梳头。
虞千鸢:……
她斜飞过去一记眼刀:“毕竟是在外头,下次注意点。”
谢迟乖乖应是。
仲露对此倒没想太多,她的作息还是很现代人的,睡懒觉到第二天中午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她也常做。
只是来喊他们二人吃午饭的时候刚巧撞见谢迟为虞千鸢束发这一幕,不免有些诧异,在门口多驻足了片刻。
本以为谢迟见外人窥见了这一幕会不好意思,可谢迟瞥了她一眼后,竟丝毫不为所动,一丝不茍地继续为虞千鸢挽发。
仲露有些奇了:“你们经常这样么?”
虞千鸢道:“偶尔。”
她懒得弄这些的时候就会使唤谢迟来帮忙。
仲露看着谢迟娴熟的手法和坦然的姿态,啧啧了两声:“赶明我也去收个徒弟去。”
谢迟瞥了她一眼:“你收徒?教什么?”
仲露立即哽住。
虞千鸢失笑,反手捏了下谢迟的手:“别打击她。”
谢迟不以为意。
仲露哼哼两声:“我虽然不如你们俩,但好歹有些手艺,收个普通凡人也行啊。”
谢迟淡淡道:“那对方的资质恐怕不会如你所愿。”
“……”仲露呲牙咧嘴:“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啊你!”
她什么时候给谢迟安过毒舌这种设定了!
吵闹一番,解决了午饭后,原本还有些日子才能回来的望舒却忽然出现,身后还带了一位他们许久都没有见过的旧人。
仲露一见到对方便惊呼出声:“臭鱼!”
后者看上去瘦削憔悴了许多,见到她则是艰难地扯了下嘴角:“狗尾巴。”
他的视线又落到虞千鸢与谢迟身上:“……又是你们。”
见到他,虞千鸢才想起自己与谢迟还欠他一个人情,拱手道:“上次的事情,还未来得及当面感谢。”
除了他曾经用妖丹救过谢迟之外,在季游之搞出来的那场大动静后,虞千鸢与谢迟二人双双重伤昏迷,数月后才清醒过来。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受的伤极重,原本该睡上个一两年的,是文鳐再次用他的妖丹救治他们,以至于后来的修养也无比顺利。
可这件事情只有系统知道,文鳐偷偷潜入,耗费了不少修为不说,就连妖丹也差点破碎。
虞千鸢想不通他为什么不挟恩图报,这次既然遇见了,也好一解心中疑惑。
文鳐淡淡道:“什么?我救谢迟的事么?他不是也帮我了么,我们扯平了。”
“不是。”虞千鸢道:“是你来天鹤宗救治我们二人的事情。”
文鳐闻言面色微变:“你怎么……?”
在焚天宗的时候,文鳐无意中得知了‘谢潇潇’的真实身份,这次听说他们二人重伤,便强闯了栖迟岛一回。
系统见他是来帮忙的,暗地里也帮忙开了个后门,才没让人发现。
虞千鸢:“我怎么会知道,是么?”她有些不解:“这又不是在加害我们,你为何不提?”
“……”文鳐别过脸去,生硬道:“有什么好提的。”
从前他一头白发,面容妖冶,加之实力不俗,很是嚣张自负,而如今那头白发只徒增颓废,全然不复昔日意气风发之态。
想到让他变成这样的原因,虞千鸢不由得多了几分唏嘘。
“这可是救命之恩。”她道。
文鳐有些不耐烦:“你们当时又没死,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反正我也是顺便,看在以前还有点交情的份上,帮你们也没什么,就不必再提了。”
他这个态度,虞千鸢也很无奈,只好道:“罢了,若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
文鳐哼笑道:“你能帮人恢复记忆么?”
虞千鸢:…………
他摆了摆手,似乎很是疲倦的样子:“若是不能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罢,竟也不管屋内的其他人如何反应,背着手去望舒为他安排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文鳐一走,仲露就连忙向望舒追问道:“怎么回事?你在何处见到他的?他是不是又犯事了啊?”
望舒摇着扇子,不紧不慢道:“说犯事谈不上,但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有那么点危险,我就将他带了回来。”
仲露:“说的明白些!”
望舒这才将事情的原委道来。原来这一趟他本是去祛除妖魔的,事情顺利解决后,却意外地撞见了正在寻找各种办法想令自己陨灭的文鳐,便破例为他多起了一卦。
“他想死啊?”仲露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事实跟她印象里那个为得到目的不折手段的文鳐简直判若两人啊:“为什么?他难道没有愿望成真么?”
“他的愿望只实现了一半,”虞千鸢解释道:“那条蛟蟒的确成功改命飞升了不假,但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仲露张大了嘴巴:“不是吧,这么狗血?”
虞千鸢有些无奈:“早就跟他说过这是逆天改命的事情,一意孤行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仲露欲言又止:“可是这代价……”
谢迟接道:“季声失去了记忆,甚至对文鳐还有几分敌意,加之他上来就说是他帮忙让季声飞升的,对方更是不悦,直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仲露闻言露出了好似吃了苍蝇般的表情。
“文鳐想了许多办法想令季声恢复记忆,但一来我没听说过这种术法,二来季声不愿意配合,所以二人在栖迟岛上便分道扬镳了。”
仲露问道:“所以这就是他想要死的原因?我怎么感觉……”她挠了挠头:“还是有点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