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热恋（9）
漫漫夜色，车窗上黏满雾气，车身晃动。
女人坐在男人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喘息不止。她梗着呼吸，呜噎道：「等等，你先别动了嗯！」
暗色中，男人笑了一声，慢慢地缓下动作，让出了主动权。「妳可以自己动。」
三十分钟前，唐佶宁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在车上和男人发生肌肤之亲，何况还是大半夜在自家门口，这要是被哪位多事的邻居看见，真的不用做人了。
「你这疯子。」唐佶宁嘴上骂着，身下却是混乱不堪。
闻言，关域不怒反笑，抱紧女人，偏头吮舔她洁白的脖颈，拍了拍她的臀。「动一动，快点结束，我们都好过一点。」
唐佶宁差点要骂脏话，气愤地去挠男人的背，追根究底就是关域先引诱她，当然也怪她，一见到他就没什么定力，半推半就两人就在车内做了。
男人按着她的后腰，前前后后花了一小时，唐佶宁腿都软了，小腹酸胀，她半趴在男人身上，任由对方清洁身体，最后替她穿好裤子。
关域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明天要请假吗？」
风浪过后，她的声音黏糊娇气，「不要很多事没做完，轻奢牌最近要开检讨会了，大概要砍一些商家。」唐佶宁哀声叹气，「又要去做坏人了。」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引擎声微微震动，唐佶宁转过脑袋看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忽而伸手摸了摸男人深邃的五官，避开眼镜，轻轻摩挲他的颧骨。
关域也没有避开，放任她的手在他脸上作乱，甚至偏过脑袋，确保女人的手指都能触及到他的所有。
「高中时，要是没有遇见你，应该所有事情都会不一样。」唐佶宁也觉得自己忽然患得患失了起来，都怪关域。
关域笃定：「我会找到妳。」
唐佶宁不以为然，「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
「为了活下去。」关域吻了吻她的额头。
听闻，唐佶宁挠着他胸口的手停了停，她突然想起，「一直没问，你高中时为什么没去第一志愿？简均晨说你考差了，我不信，不像你。」
关域开强了暖气，拉了外套盖在她身上，「确实。我少考一科，睡过头了。」
唐佶宁眯眼，隐约觉得不对劲。睡过头这种事谁都有可能发生，但放在关域身上就说不过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对不对？」
关域说了句没什么，见女人仍旧揪着他的衣领不放过，他说道：「和今晚差不多，前一天睡不着而已。」
「你有失眠的问题？」
关域答得模棱两可：「嗯。」
唐佶宁急忙从他身上起来，「多久了？」
见女人神情凝重，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紧皱的眉眼，将垂落的长发勾往耳后。「不是太严重，就有时候想些事情容易没睡好而已。」
唐佶宁看着他，不太相信，但具体要说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关域见状，不紧不慢地说道：「像妳这阵子说什么都不和我同住，我睡不好。」
得寸进尺就是关域这模样。
唐佶宁瞅了他一眼：「你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以前和现在有一样吗？」
唐佶宁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忽而埋头塞进他怀里，声音闷在他胸口。「知道了。那你让我回去拿一套明天的衣服。」
关域回神，黑眸染上笑意。「我家都有。」
「你都没丢啊？」
提起这件事，一瞬间勾起两人当时最不愉快的回忆，彼此说着最伤人的话，关域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剥落，捏着她的小腿。「妳觉得呢？」
唐佶宁有些心虚，嗫嚅道：「都答应你要过去了，你还摆脸色给我看啊。」
见男人的脸色依旧沉闷，唐佶宁忽而转过他的脑袋，垂首讨好地亲了亲他，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关域的脸色总算有些变化，微微偏开头，说道：「别亲了，否则待会谁都不用睡。」
面对他，唐佶宁始终有好多小脾性，才不理他，仍旧不屈不挠地再亲他一下，接着在他耳旁小声说道：「我爱你。」
关域一怔，笑了出声，眉目温柔四溢，掐着女人的腰，说着恶趣味的话，「不如还是别睡了吧。」
一句话惹得唐佶宁直笑。
这几日唐佶宁都维持这样的模式，晚上回家，待蒋碧睡了，她再让关域来接她。她偶尔会和关域说，「我们怎么那么像偷情啊？」
「别乱说话。」
日子也就这么到了十二月，今年又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