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热恋（8）
两人吃了一顿火锅，唐佶宁从店内出来就嫌弃自己满身火锅味。
关域：「我家离这近，去我那洗澡。」
还真是千方百计要拐她去。
唐佶宁转身整理男人根本没乱的衣领，「谢过关经理，但我今天想回家睡觉。这几天多累啊，年前公司就是吸血虫。」
「去我那也可以睡，隔天还有人送妳上班。」
见唐佶宁不为所动。
关域：「妳以前不是这样。」
「我以前怎么样了？」唐佶宁觉得好笑。
「让妳来就来，也常不请自来。来了就不走，隔天就要求搭便车到公司，进公司也从来不需要一前一后。」男人垂眼，「反而现在名正言顺了，却什么都不比从前。」
「我有这么厚脸皮吗？」
「但我很喜欢。」
唐佶宁伸手打他，「居然还不否认！」
关域浅浅一笑。
唐佶宁偏头张手，「既然我脸皮都这么厚了，你就过来让我抱一下吧。」
男人脸上的笑纹更深了，刚迈前一步。不远处有人喊道：「关经理。」
唐佶宁几乎是顺手推了他一把，触电般的跳开，距离男人五步远，装模作样地翻找包包。「怎么找不到我的口红呢」
李敏霜走近，「唐组长也在啊。」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你们一起吃饭吗？」
唐佶宁颔首。「路上碰到。」
李敏霜也说了自己出现在这的缘由，当唐佶宁看见后面一票吃饭同事，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真不知道以前是如何巴着关域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唐佶宁看了一眼手表。「有点晚，我就先走了，你们慢聊。」
她笑着告退。
李敏霜朝女人健步如飞的背影挥了挥手。她突然问：「经理下班约的人就是唐组长吗？」
关域不置可否。
「唐组长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我听说是高中同学，暗恋很久了，最近才修成正果。」她说，擡眼看了一眼男人。「真羡慕，暗恋有果。」
关域：「谁这么说的？」
「唐组长的男朋友天天来接她，大家都看见啦。」李敏霜一笑，「我记得经理和他们也是同所高中，经理知道这件事吗？」
关域推了一下眼镜，淡道：「没兴趣知道。」
察觉男人变脸了，李敏霜立即改口，「是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大家聚在一起总喜欢说三道四，不好意思经理，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烦你。」
关域没应，按了车钥匙解锁。
李敏霜捏了捏虎口，鼓起勇气开口：「经理能否请你顺道载我一趟。」
男人停下脚步。
「同事们都喝醉了，我没人来接，也不敢自己一个人搭车」女人的手指被捏得泛红，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白得晃眼。
关域皱了一下眉。
唐佶宁到家时，放轻了所有声响，最后才发现徒劳无功，蒋碧又睡在沙发了。
「妈。」
椅上的女人迷糊地醒来。
「跟妳说多少次了，累了就回房睡。」唐佶宁在她身旁坐下。
蒋碧躺着没动。「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说什么啊妳。」唐佶宁扶她起身，「我们蒋女士不是天天还去市场打遍天下吗？杀价、买菜都难不倒妳。」
听闻，蒋碧笑了一声。「想起那时刚嫁给妳爸，别说煮菜了，连扫地都不会」她欲言又止，「不说了，睡觉去。」
她撑膝起身，唐佶宁站在后面看她。见着女人日益弯曲的背，她最近老是在抱怨白头发多了，身体也愈来愈没力气。
「妈。」
「嗯？」
「妳有没有想过要和爸重新联络？」
蒋碧一顿，最后背对着她，什么也没说就进房了。
唐佶宁叹口气，进房漱洗。出来时，发现关域打了电话给她。她回拨，约莫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唐佶宁模仿起机械女音，「您好，哔声后响起开始计费——」
隔着话筒男人低低一笑，唐佶宁的耳膜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