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彻底被训化的祁狗子
祁衍妄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热搜新闻，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林彦满脸血污被擡上救护车的照片刺痛了他的眼睛。
“祁总？”
秘书小心翼翼推门进来，“林彦的经纪人刚来电话，说医疗费.....”
“全额承担。”
祁衍妄打断她，“再以我个人名义追加五百万补偿金。”
他顿了顿，“别让媒体知道。”
等办公室重新恢复寂静，祁衍妄走到落地窗前。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
他想起卓淮墨那晚噩梦惊醒时说的那句
“别签！”，想起对方看到他受伤时近乎崩溃的反应——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手机在掌心转了三四圈，最终又放回桌上。
他不能打这个电话。卓淮墨现在需要专注拍摄，不能再为这件事分神。
更何况.....
他若表现得在意了，他会更走不出那个奇怪的漩涡！
「叮——」
来电显示「淮墨」两个字让祁衍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喂？”
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到拍摄地了？”
电话那头传来呼啸的风声，卓淮墨的呼吸有些急促，
“看到新闻了？”
祁衍妄撚了撚手指，
“嗯，普通安全事故而已，已经处理好了。”
他故意轻笑一声，“幸好听你的没接这部戏，不然现在上热搜的就是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怕吗？”卓淮墨突然问。
“什么？”
“如果这一切本来就是因为我呢？”
卓淮墨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祁衍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窗外，一只麻雀撞在玻璃上，发出「咚」的闷响。
“和你没关系。”
他听见自己说，“别瞎想！爆破戏出意外很正常，去年好莱坞不也.....”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万一就是因为我呢？”
这句话像把冰锥直插心脏。
祁衍妄猛地站直身体，“卓淮墨！”
他罕见地连名带姓叫他，“听着，这就是个意外。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专注拍好《早春》，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答应我。”
卓淮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最近一定要远离任何危险。”
祁衍妄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个笑容僵硬得像个拙劣的演员，
“我保证。你也是，别太累。”
祁衍妄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火线》事故调查报告。
警方最终结论就摊在最上面——「设备老化导致的意外事故」，每个字都盖着鲜红的公章。
他反复翻看每一页证据，甚至亲自去见了爆破师和现场目击者。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失误，没有任何人为痕迹。
“满意了？”
喻封然把咖啡放在他面前，“连刑警都说你多虑了。”
祁衍妄没接话，只是将调查报告扫描发给了卓淮墨。
手机很快亮起回复，「知道了。」
简短的三个字，连标点符号都透着疏离。
此后两周，他们的对话越来越简短。
卓淮墨总说在拍夜戏，视频通话的次数从每天一次变成三天一次，最后只剩早晚两条例行公事般的「早安」、「晚安」。
祁衍妄盯着手机屏幕，上面还停留在三天前的对话，
「今天拍得顺利吗？」
「嗯。」
「云南降温了，记得加衣服。」
「好。」
这种克制的礼貌比争吵更令人窒息。
祁衍妄想起两年前，卓淮墨离开前也是这样，回复越来越慢，直到某天彻底消失。
办公室的落地窗映出他阴郁的脸。
手指悬在通话键上方许久，最终狠狠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七声才被接起。
“在忙？”祁衍妄的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刚收工。卓淮墨那边有嘈杂的搬运器材声。
“我们得谈谈。”
祁衍妄直接切入主题，“关于《火线》的事故......”
“调查报告我看过了。”
卓淮墨打断他，“确实是意外！”
卓淮墨只想尽快结束两人的谈话，尽快堵住了他的话！
“那你他妈为什么——”
祁衍妄猛地刹住，深吸一口气，
“卓淮墨，听着。如果你再因为这件该死的事故躲着我，我现在就飞云南把你抓回来，《早春》也别拍了。”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我最近很乖了。”
祁衍妄突然放软语气，“采访全接室内的，新戏都推了，除了公司就是回家。”
他顿了顿，“连保镖都多请了四个，喻封然天天笑话我....”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从听筒传来。
祁衍妄乘胜追击，“今天安保公司还给我推荐了防弹西装，你说离谱不离谱？”
“...…你买了？”卓淮墨的声音终于有了温度。
“买了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