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殿下和二殿下未必这么想。”叶萧忽然握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平安？前几日你房里的蜜渍金桔，可是掺了三年生的醉心草。若不是我给你配制解药……”
林策瞳孔骤缩，指尖下意识摸向腰间玉佩——那是今早母妃派人送来的，雕着半朵玉叶花。
叶萧见状从怀中掏出另一枚碎片，两枚玉佩相触时发出清越鸣响，竟拼成五爪金龙图案，龙首处嵌着的红宝石泛着妖异红光，如同一滴凝固的血。
“这是...龙御山庄的信物？”林策声音发颤。
传说三百年前灵帝先祖凭此玉佩号令天下修士，后随龙御山庄覆灭不知所踪，如今竟以碎片形式出现在他与叶萧手中。
叶萧指尖抚过龙纹：“近日幽冥血河与妖笼碎片忽然现世，你以为那些血雾妖为何突然失控？”
他忽然凑近，温热呼吸拂过林策耳垂，“有人在破阵，用的是...御天宗的灵纹。”
与此同时，废墟宫殿内，李道城的长枪刺穿第三只血雾妖咽喉。
黑色妖血溅在枪身时发出“滋啦”声响，如热油泼身，他甩枪抖落血污。
余光瞥见纪亦念跪倒在地，胸前灵纹亮得近乎透明，一道金光直冲天际，照亮半边夜空。
“小心！”毛毛的惊呼声里，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一块刻着古老符文的青铜碎片破土而出，边缘还缠着半截腐烂的锁链，锁链上斑驳的锈迹竟呈龙鳞状。
丁丁刚要伸手去捡，眼前突然掠过一道白影——
叶萧不知何时站在断墙上，折扇展开时画出半道圆弧，淡绿色灵力屏障将紫雾挡在三尺外。
“小叶子，你不是在放假？”李道城挑眉收枪，枪尖滴血落入尘埃。
“路过。”叶萧指尖划过青铜碎片，瞳孔倒映着上面的饕餮纹，“这是上古妖笼的镇灵符，看来有人提前破了阵。”
他忽然抬眼望向东南方向，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而且用的是...御天宗的破阵术。那手法，与御天宗后山禁地的灵纹如出一辙。”
废墟外的山路上，一队商盟马车正缓缓而行。
车厢内，叶问天摩挲着手中玉叶花，花瓣上的露珠突然化作血水，在他掌心晕开细小的“策”字——那是林策的名讳。
“少爷果然料事如神。”旁边的管事低头，“御妃娘娘的密信已经送到，只是……”
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桌上摆着的半块龙纹玉佩上，玉佩边缘刻着细小的“叶”字。
叶问天轻笑一声，将玉佩收入袖中：“去告诉少爷，该收网了。三日后月食，便是最好的时机。”
御天宗内，林策望着叶萧离去的背影，忽然伸手摸向颈，指尖在他锁骨处轻轻一按——那里有个淡红色胎记，形状竟与青铜碎片上的饕餮纹分毫不差，宛如天生的印记。
窗外，玉叶花悄然绽放。
第一滴露珠坠地时，林策听见远处飘来断断续续的山歌，混着风声传来几个破碎的词：“血河...灵花...龙纹...”
他摸出怀中的龙纹玉佩，碎片边缘还带着叶萧指尖的温度。
月光穿过花瓣，在玉佩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忽然想起叶萧临走前说的话：“三日后月食，去御花园的老槐树下。届时，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幽冥血河深处，猩红的眼睛忽然睁开。
被锁链缠绕的身影抬起头，露出半张腐烂的脸，裂开的嘴角扯出渗人笑意，喉间发出沙哑的低吟：
“龙纹现世...妖笼将破...吾等，终得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