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的秀丽，从骨子里到举手投足间，透着浑然天成的灵气。
隔着茶案，云锦念端坐在两人对面。
女孩轻盈起身，纤指轻抬，执起传香壶为云锦念斟一杯清茶。
将茶盏推到云锦念时，辰佳佑心疼女孩，眉头轻皱，转向云锦念的眼神淬了嫌恶的毒。
“你没长手啊？”
云锦念却笑了，紫砂茶盏在她指尖下画了个圈。
他明目张胆的偏袒，她并没有气恼。
不在意一个人，真的不在乎他任何不友好的举动。
她甚至理解他的心思——他只是舍不得女孩出任何力。
“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伙伴，”她将茶杯轻推，“喝口茶不过分。”
“合作？”他喉结滚动着发出嗤笑：“你有资格？”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孩的酥手捧在掌中。
云锦念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没有的话，你就不会带我来这里了。”
茶叶在杯中一点点舒展，她也放松了些。
他的眼珠始终黏在女孩身上，挤出一声冷哼。
茶香氤氲，他的目光不经意流转，余光瞥见了云锦念。
如玉的肌肤，明明有着女人的柔美。
她微微扬起的眉峰似箭，透着一股刚毅。
“你会合作的。”
她笃定，“之前不明白你为什么把我困在身边，现在懂了。”
心不在有不甘。
“替身？”他的指尖在木案上敲出沉闷的节奏。
他不屑的抬眸，嗤笑一声。
一旁的少女识趣地回避。
“是替死鬼才对。”
茶烟袅袅，模糊了她的表情，她的嗓音却越发清亮。
云锦念心不在他，反倒多了份从容。
知晓他的软肋，就是眼前美人。
云锦念面对眼前冷漠的他时，勇气多了几分。
“你很有自知之明。”
热气升腾，也看不清他的情绪。
她便很快地学会了投其所好，嘴角噙着笑意：“我们的合作，无关风月。”
在这女孩面前，他有意和自己疏离，那她就如他所愿。
久经坎坷后，她仍笑若春风。
被她的笑，刺痛了。
辰佳佑骇然皱眉，反问：“你拿什么跟我合作？”
“你们辰家这些年的势力，有一半窝糟事是你小姨做的。”
“可你的位子稳了，她和她背后的势力也更大了。”
云锦念说出了他的难处，这是他不能轻易翻脸的原因。
“这些手段对付你小姨尚且可以，却不足以拔掉小姨背后这根毒刺。”
这是家族势力范围，云锦念道出辰佳佑的家族企业实情，内忧。
外面还有霍明惠这股暗流，对辰家虎视眈眈。
辰佳佑异样对云锦念瞟了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到她身上。
云锦念对上了他晶莹透亮的双眼，那深邃的黑色瞳孔中，还隐约映着女孩翩然离去的衣袂残影。
她轻咳一声，拉回视线，继续分析。
“你小姨因爱生妒，破害了辰家的女主人。”
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他不似父亲那般软弱。
“你这次推我出来，无非是做实验。”
试探小姨会不会再次对辰家女主人动手，不管那女人是谁。
她丝毫没有怀疑，他对她的“用心良苦”。
“哦？”辰佳佑将茶水滴在茶宠身上，来回浇灌。
“你已经得到答案。”云锦念揭穿他的真实目的。
“所以你才会亲自出面对付你小姨。”
“而我也算投了投名状。”云锦念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安若凝输在自以为是地站队，投靠你小姨，甘愿当傀儡。”
“看似气氛融洽，却不是你要的。”
“对吗？”
“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鞭笞一下若凝的机会。”他放下紫砂壶，难得笑的灿烂。
云锦念终于豁然，“你明明不爱我，又不得不纠葛在一起的原因。”
他想保证眼前的女孩万无一失，绝对平安。
她突然释然了，心也空了。
爱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