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点点头道：
“我信。”
“不过没有陛下旨意，殿下捶死我，也不能离开。”
用最怂的语气说着嘴硬的话，顾浔都被这家伙逗乐了。
陈子铭上前道：
“是陛下让我来带走殿下的。”
听到首辅大人发话，牢头方才让开了路。
“恭送殿下。”
离开牢房的顾浔看着梁宽二人道：
“怎么，真想在这里过夜？”
梁宽反应过来，急忙带着王贺，跟上顾浔的步伐。
今晚留在这里，能不能活着见到明日太阳都难说。
京都大狱门口，雾魉已经提前准备好马车，在此恭候多时。
“陈大人，可还有何事？”
那次与陈子铭在柳州坦诚相见之后，顾浔对于陈子铭心中是带着几分敬意的。
“殿下，暂且没事。”
“只不过陛下想要整顿县官，明日提审你带回来那几人之时，需要你到场。”
说罢，陈子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顾浔。
“刑部郎中。”
“嘶，陈大人这是想把我当枪使呀。”
陈子铭身躯站的笔直，如同一棵风雪压不倒的青松。
“殿下恶名在外，有时候对付恶人，就得用恶人的手段。”
顾浔哦了一声，半信半疑道：
“就只是这样，难道就没有别的意思了？”
陈子铭不苟言笑，回答道：
“若是殿下有良策，希望你能指教一二。”
顾浔直呼好家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已呢。
“陈大人还真是居心不良呐。”
“是不是还有什么更深的打算？”
“嗯。”
陈子铭并不奇怪自已在顾浔这里，藏不住任何东西。
若这里不是长安，而是洛阳，眼前这位可是让百官臣服的一国之君。
“殿下，大风已起，长安是该变一变天了。”
“你不就是为此方才回到这里的吗？”
顾浔收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认真打量着这位首辅大人，一时间竟然有些拿捏不懂他的心思。
于是他第三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陈大人究竟是姓陈还是姓顾？”
陈子铭还是相同的回答。
“顾家臣，陈家人。”
不过这次陈子铭补上了一句。
“先为黎民之臣，后为传家之子。”
“自古忠孝两难全，求的只是先问心无大愧，再求无小愧。”
闻言，顾浔回过头，看向茫茫夜色，语气沉重道：
“陈大人，这条路可不是一般的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