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姑娘带着人闯进来了,她身旁有郎大人随行,奴婢等不敢······唔!”
话还没说完,琉璃已经杀到了赵芸秋的房门外。
那个丫鬟被人捂着嘴带了下去,琉璃冷着脸踹响了门。
“赵芸秋,把人交出来!”
什么昏迷不醒,琉璃认为那多半是赵芸秋糊弄人的借口,不过是怕旁人看出她在姬况身上使的把戏。
赵芸秋奔到门前,方才听到的那道声音,那个熟悉的人名,叫她快要发疯了。
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竟一个人生生把沉重的檀木桌拖到门旁,不叫琉璃等人暴力破门。
她咬着牙把门堵上,一边神经兮兮地呢喃道:“滚,都滚!姬况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谁都不能把他夺走,谁都不能······”
要赵芸秋说,她绝对比薄兰爱姬况更多,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忍受一个傀儡丈夫,一忍二十年。
赵芸秋长到这么大,从来没做过叫自己后悔的事,哪怕袖手旁观了姬赵两家联手,在姬况身上下了傀儡术。
那术法叫一个天之骄子从此陨落,再也没能有任何建树,成了一个比傻子都不如的傀儡······
但现在,此刻,赵芸秋却不可避免地流下泪水。
她后悔了,她不该叫姬况见到琉璃的,哪怕琉璃背后站着郎惟危。
她应该抵死不从,或者将姬况藏起来,不叫任何人见到······
对,藏起来,她要把姬况藏起来!
还没等六神无主的赵芸秋想到办法,她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房里只有她和姬况两个人,是谁站在她身后就不言而喻了。
赵芸秋一寸寸扭过头,在和身后人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她崩溃了。
······
“那女人在里头鬼喊鬼叫的干什么呢,她不会以为自己装疯卖傻就能把我们吓走吧?”
琉璃想将耳朵贴到门缝里听听赵芸秋在里面闹什么名堂,但还没等她上前,郎惟危却拉住了她。
“不必了。”
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
下一秒,“咯吱——”,门开了。
房内的男人长身玉立,目似点漆。
明明琉璃长相肖似薄兰多些,但此刻她与姬况面对面站着,却又能诡异地叫人看出相似之处来。
“姑娘,可否容姬某修整一番?”
明明模样打扮都与昨日无异,但姬况勾唇一笑,却隐约能叫人窥见他当年的风姿。
隐没在这副枯朽身躯二十年之久的灵魂,醒了。
还没等琉璃回话,房内的赵芸秋发出了一声悲鸣——
“不!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夫君,是莹雪的爹,姬府就是你的家,你要往哪里去?!”
说着,赵芸秋面色惨白地跑出来,想要去拉住姬况。
但她的手伸到半空中时,还是顿住了,因为她终于如愿以偿,叫姬况眼里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爱意,而是毫不掩饰的,令人绝望的——
冷漠。
这个男人太绝情了,无论是爱还是恨,他都没有要分给赵芸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