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究竟怎么了,小渝?”沈未饶刚一跨进门,便心急如焚地追问,她的手死死揪住殷洛渝的衣袖,声音里满是哭腔,“他向来不都健健康康的吗?怎么会突然就患上肺部旧疾了呢?”
殷洛渝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术确认单,不由分说地塞到沈未饶手中:“先签字,至于原因,等你签完字,我再跟你详细解释。”
沈未饶的手剧烈颤抖着,但她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迅速在手术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后,她即刻将手术单递给了殷洛渝。
紧接着,两人随着几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忙把沈印礼送进了手术室。
沈未饶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泣不成声地问道:“小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简大少,景小姐,今日真是多亏你们把礼礼平安送过来。要是没别的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殷洛渝礼貌地向简尘枭和景栀致谢。
有外人在场,有些话着实不方便说。
“多来家里找卿卿玩,那丫头可一直念叨着你呢。”简尘枭同样客气地回应道。
他和景栀心里都明白,殷洛渝需要和沈未饶单独聊聊,便很识趣地准备离开。
殷洛渝应了一声:“有时间我肯定会去的。”
目送两人离去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沈未饶郑重地鞠了一躬:“小饶,真的很抱歉,我一直都在骗你。其实礼礼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查出患有先天性肺气不足。我当时把他抱走,就是想给他寻找更好的治疗机会,为了能保住他的命……”
沈未饶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原本以为健健康康的儿子,此刻却突然被告知先天性肺气不足。
她不禁苦笑出声,命运啊,可真是爱跟她开玩笑。
窗外,雷声轰然作响。原本落在窗户上的小雨滴,眨眼间便变成倾盆大雨,狂风呼啸,雨水肆虐。
即便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沈未饶却仍觉得浑身透心地冷。
她紧张地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殷洛渝一时语塞,她不说话,沈未饶愈发焦急。
女人激动地拉住她的手,再次试探着问:“小渝,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刚才看到贺尽灼也被抬进医院了。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渝,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沈未饶的嗓子已然沙哑,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殷洛渝依旧沉默不语,她清楚一旦说出来,沈未饶的情绪必定会彻底失控。
沈未饶时日无多,她的心情绝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殷洛渝不吭声,沈未饶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几分,她如遭雷击,机械般地缓缓跌坐在地上。
眼神空洞地望着那久久未转绿的手术室门灯,在内心无数次地向老祖宗祈祷,一定要保佑沈印礼平安无事。
或许是她的诚心祈祷真的被祖宗听到了,做手术的医生满脸喜色地走出来:“小朋友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没有苏醒,需要住院再观察一段时间。”
“感谢医生,谢谢医生……”沈未饶除了这一声声的感谢,已然说不出其他感激的话语。
沈印礼被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他那苍白的小脸上戴着呼吸机,修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道淡淡的暗影,安静得就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