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爷优雅颔首：“继续说，我在听。”
叶灵璧一烦躁就会扯他自己的耳朵，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跟他关系最近亲的人才知道。
凤九爷摁住他扒拉自己耳朵的手，“别扯了，耳朵要给你扯掉了。”
他跟安安不愧是表兄妹，好多小习惯都一样。
安安一想事情，就喜欢扯自己的头发。灵璧就喜欢扯自己的耳朵。他们兄妹俩想事情归想事情，不虐待自己不行么。
他好久没见过灵璧这个小动作了。
叶灵璧：“以前少霆不让我插手，是不想牵连我。少霆那狗性格，别提了。他就喜欢把所有的事儿都自己扛下来，我跟他吵了几百次了，我告诉他，那不止是他哥，那也是我哥。他就是不听，说什么也不让我插手。不过他答应我，把老毒蛇揪出来之后，交给我。”
凤九爷点点头：“据我所知，权少霆已经答应安安，到时候会把老毒蛇交给她。”
叶灵璧一摆手：“那无所谓。安安杀了老毒蛇之前，我照样可以好好的跟老毒蛇玩几个月，等我玩腻了再把老毒蛇扔给安安。她是要玩，还是要杀，都随便她。”
凤九爷：“…………”
或许，几个月的时间，不足以让灵璧玩腻。
叶灵璧：“我和少霆当初都没想到，老毒蛇会这么难缠，会藏得这么深。这么多年都没露出点尾巴。以前，少霆是真的不让我插手。不过也好，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插手，老毒蛇估计也认为我不会再插手了。我这个漏洞，挺bug的。”
凤九爷低笑：“对，你就是个bug。”
叶灵璧：“…………”
好好的谈正事儿呢，怎么又人身攻击了呢。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凤九爷，他继续说：“我最近一直躲在你这儿，一开始我和少霆是试探性的做了点小动作。老毒蛇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很显然，他是真的没有盯着我，彻底把我给遗忘了。”
凤九爷毫不怀疑，也没有任何的疑问。
灵璧和权少霆的试探，不会只有一两次。他们俩一定是经过了很多次的试探，才得出了这个结论。既然灵璧这样说，那就一定是这样。
老毒蛇，彻底忽略了灵璧。甚至可以说，老毒蛇已经忘记了有叶灵璧这个存在。
叶灵璧又想伸手去抓耳朵了，被凤九爷及时的摁住了手臂，他就伸手去玩凤九爷开衫毛衣上的毛线球球，没记错的话，这件粉色的开衫毛衣应该是安安的。
凤九爷拍开他的手：“别抓，抓掉了，安安会生气的。”
这件开衫毛衣，安安很喜欢的。
叶灵璧：“……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吧，这些年从没插手过少恭哥的事儿，也没给少霆帮过忙。还有我一直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型，天天交女朋友。老毒蛇似乎不觉得我是个隐患，也不认为我是个威胁。他彻底把我给忘记了。”
凤九爷缓缓的掀起眼皮：“那你的颓废，也是装出来的吗？”
叶灵璧吓得一个激灵：“这可不是装的啊凤九，那可是我亲娘她不在了，我心里都快难过死了，我装什么装？我是真的死了一次。”
凤九爷微微一笑：“但是？”
叶灵璧：“……但是当我被安安从拉斯维加斯抓回来之后，就是装的了。之前是真的。”
凤九爷笑吟吟的点点头：“好，好，好。”
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之后就是装的了。
很好，真好。
凤九爷起身就要离开，叶灵璧吓得两只手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杆：“别别别，凤九，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可以解释。”
凤九爷站着没动：“给你两分钟。”
叶灵璧飞快的说：“是装的，也不是装的。那阵子我心里是真的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跟死了一样的难受。每天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活什么。是安安用老毒蛇刺激我，把我从拉斯维加斯带回来的。那时候，我心里就隐隐约约有了一个计划。”
他语气里的痛苦和隐忍，绝不是伪装。
那是痛到了骨髓里的撕心裂肺。
凤九爷到底是心软了，叹了口气儿，掰开叶灵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
叶灵璧不放心的还抓着他的手腕，“那时候我脑子里就隐约有了个念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我的财富，我的投资，都是少霆在帮我打理。不是我经商有道，也不是我有多厉害，我只是拥有庞大的原始资金，再加上有少霆和寰宇集团，我才能躺着赚钱。”
凤九爷摇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投资眼光犀利。你看好的项目，一定挣钱。所有人都会跟着你投资。”
叶灵璧：“那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看好项目往里边砸钱。具体都是少霆在帮我管。总而言之，我就是个幸运的狗屎蛋。托生在了有钱人家，又有一个厉害的朋友。所以我才能这么有钱，我有钱，不是我厉害，而是我幸运。”
这一点，倒是没有办法否定。
如果没有权少霆这个朋友，没有叶家这个身份，叶灵璧不会这么这么的有钱。他的财富，一半是得益于他的出身家庭，一半是得益于他有个好朋友。跟他本人的关系，着实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