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那光都照不进去的眼神……还有对上自己，却始终面无表情的脸色……再加上没有拒绝范繁的搀扶……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是当初的炸弹，伤到了眼睛吗？
是永久性的看不到，还是短暂性的？
沈于归哽咽的厉害，胸口处憋闷到疼痛。
她心疼！
这一刻，她宁可费南城忘了她，忘了姐姐，也不想他这么痛苦！！
沈于归死死捂住了嘴巴，猛地转过头来，背对着他，旋即靠在走廊上，身体慢慢的滑落下去，蹲在了那里。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在地。
她似乎这两天，流了比前面二十二年，还要更多的眼泪。
……
她就这么躲在走廊上，静静的听着楼下的声音。
她听到他喊了一声：“小乌……”
熟悉的声线里，夹杂着沙哑和压抑到极致的悲痛。
也仅仅是这一声，让她感觉心脏皱缩，她攥住了拳头，咬住了手指……
男人感情压抑，从不外泄，此刻也只是喊了这么一声，楼下就没了声音。
他在那儿静静地站了多久，她就在楼上蹲了多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楼下终于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范繁。”
范繁从外走了进来，“费总。”
男人开口：“回去。”
“是。”
范繁扶住了他的胳膊，“费总，小心，旁边有个椅子。这边……”
两个人，就这么从客厅里走了出去……
沈于归站直了身体，她从楼上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