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卫国，周南和若若体检，你不盯着点儿？”
瞅着手拉手兴高采烈出门的子女，秦卫东捂着话筒的手放开，声音大了起来。
“去了一个班，不够吗？4号晚上已经入驻了。”金卫国那边有摩托车启动的声音。
“昨晚周南击晕了两个白人，在茶馆，不到三分钟医院的救护就到位了……”
秦卫东的推测惊醒自己，他预感有点不妙，换迷彩服，插三棱刺，穿作训鞋，扯了一只口罩电话不离手朝医院奔去。
“金钟钟、秦若水交给我，分我两个兵，你带其他八个兄弟马上盯着体检各个环节，保护好周南，不然没法给头交代……刺啦！”一辆夏利差点剐蹭到秦卫东的腿，因为他直接横穿马路。
“好的，这应该是我部署，我好歹是领导，你越俎代庖了。”
“姓刘的，我是你教官，你打得过我吗？”
“我拼命……算了，按你说的办。”
秦卫东站在体检楼三个大字下时，大多数孩子已经进去了，个别迟来的家长塞给孩子证件，抹了把汗喘了口气把自己堆在台阶上。
秦卫东在二层楼梯口张望，瘦高的金钟钟在排队验血，秦若水和周南则从耳鼻喉科刚出来，裹挟在人群中朝这边走来，秦卫东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近千人的体检压力大呀！”
“是的院长，我负责好具体工作，你去接待外宾吧！他们的捐赠很重要。”
两名男子穿白大褂说笑着经过。
“PPD环节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妥了，注射20g保证他像只旋转木马……”
一名频繁看左右人群的女医生带着俩高个男子经过，他们三人都戴口罩。
秦卫东并不熟悉专业名词，XYZ后面是什么他都没搞明白，这PPD对他来就是演示文稿文档之类，对，文档那叫沃德发。
“老刘，PPT我感觉有点问题，他们要注射20毫克，貌似是针对南南的……”他看着那三人上了电梯去三层。
“明白，一层二层没发现情况，四人已部署到四层，三层皮试已经开始，流程没问题，剂量也没问题，我让俩兄弟盯着了，停车场两名，还有两名你回过头看看。”电话挂了。
“教官好！”
“教官好！”
俩二十左右的小伙子像标枪，白大褂口罩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英姿勃发。
“盯着那个闷葫芦男生，还有那个可爱的妮~女生，直到全部体检结束。”秦卫东从嘴里呼出一团火，终于舒畅了，大踏步朝三层走去。
“保证完成任务！”
秦卫东口罩往上拉了拉，出了电梯，径直朝PPD皮试处走去。
周南拿到的号是174，相对靠前，他回头看了看秦若水距离四五行，张永福则在队伍后面挥动着大手在摇动，他笑笑握了个拳回应，秦若水、司马弦月、王慧慧、李咏梅都握拳加油，只有黑框眼镜躲在人群中低着头。
秦卫东看到仔细查验注射针剂的两个白大褂的背影，顿时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老秦，亲自来盯啦，你懂不懂呀？！”
金卫国笑着从后面拍拍他肩膀。
“这个真不懂，但我亲眼过一下，心里舒坦，你懂你又不是显微镜。”
秦卫东朝金卫国胸口一拳当回礼，金卫国给他脖子上挂了张塑料卡片。
“174号！”
周南在七对眼睛的注视下坐到了注射位，三名医生、两名兵、一名军医，一名岳父。
“呀！”
高个医生好巧不巧在针剂注射推进时，端的金属盘掉地上，消毒酒精撒了一地。
“呀！我一紧张针剂全推到了地上，干什么呢？能认真点吗？”女医生有点责怪，高个子怯怯地后退连声道歉。
“那用备用针剂吧！”另一个说。
“不行！用175号针剂。”
金卫国上前直接制止。
秦卫东点点头，眉毛略略倒立，因为他觉得这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