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毓脖颈的肌肉瞬间绷紧,却没有躲开。
“百日恩情”他突然低笑,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青砖,“你跟林钰同车离开时,可还记得这恩情?”
说着,萧子毓反手扣住她手腕,拇指按压住她剧烈跳动的脉搏,“他拉我出城隍庙时,我真想把那双手”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低头,用牙齿扯开她颈间系带。
陈星淼浑身僵硬,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拂过锁骨。
“相公,你别冲动!我刚刚也是气头上,我错了。”
萧子毓动作一顿,迟疑片刻后,轻轻推开了她。
“你最近住在这,也好。”
萧子毓垂眸整理着歪斜的衣襟,月光在他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竟无端添了几分脆弱。
小反派居然不是来带她回家的?
陈星淼攥着被扯开的衣襟,望着萧子毓低垂的眉眼,突然觉得眼前人陌生得可怕。
记忆中,初见时那个谦谦有礼又带着些瘦弱的少年,与此刻眼底翻涌着偏执的男人重叠又割裂。
“萧子毓,我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你。”
萧子毓整理衣襟的动作陡然僵住,他勾勾唇随性的倚靠到墙上。
“放心,科举我会继续考的。”
陈星淼愣在原地,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与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何关联。
萧子毓却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发簪,珍珠撞击在青砖墙上发出细碎声响:“你不是总说我该谋个功名?你想,我便做…这是我曾经答应你的。”
陈星淼望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心底却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曾经她盼着萧子毓能考取功名,摆脱寄人篱下的处境,更是想让他心怀百姓不要黑化,可是现在…这些还有没有意义她都不知道。
“所以你还记得。”陈星淼轻声道,又自嘲的笑了笑,“可你现在做的事,早已背离了当初的初心。”
”他抬眸看向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怎么就确定那时我的初心和现在不一样呢?”
他的声音渐渐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陈星淼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所以,平时被萧家人欺负,瘦弱不堪都是你装的?”
萧子毓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指尖摩挲着发簪上圆润的珍珠,那动作像是在抚弄一件精巧的杀人利器。
“装?”他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铁锈般的苦涩,“在萧家的棍棒下求生,不装得弱些,如何能活到遇见你?”
他突然逼近,陈星淼后背重重撞上墙,喉间传来他指腹的压迫感,“但你以为我真的甘心寄人篱下?”
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陈星淼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幽光,越发觉得眼前的人陌生。
“甚至那日在皇宫,你爹他…算了,你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陈星淼看着他眼底翻涌的血色,忽然想起自从那次离开皇宫后,就感觉爹和小反派的关系变了。
看来…不是她的错觉,那天一定发生过什么。
“我爹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萧子毓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他松开扼住陈星淼脖颈的手,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没什么,你一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千金,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