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叶澜睫毛颤动着醒来时,脸颊正贴着冰凉的石面。
指尖摸索到潮湿的石壁,混杂着苔藓与铁锈的气息钻入鼻腔。
她猛地睁眼,只见头顶悬着数颗发光苔藓,在幽暗中勾勒出溶洞轮廓。
“楚墨?楚逸?”她扶着石壁起身,声音在空旷洞穴里激起回音。
腰间玉佩传来微弱温热,却再没了之前的灼烫感。
丹田处灵力沉寂如死水,唯有混沌功法的气息在经脉深处若隐若现,像被巨石压着的火种。
“这里是……”
她踉跄两步,膝盖磕到凸起的石笋——
剧痛让她骤然想起昏迷前的金光旋涡,以及楚墨瞳孔骤缩时那句“母亲留下的”。
母亲。
叶澜喉间发紧,指尖抚上颈间细链。那枚藏在衣领里的碎玉突然发烫,与腰间玉佩产生共鸣般的震颤。
“小澜!”
熟悉的呼喊从溶洞深处传来。叶澜转身时,楚墨的身影正撞入视线——
少年(楚墨)衣襟染着血污,发间沾着草屑,在看见她的瞬间红了眼眶。
“哪里受伤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手掌悬在她腰间又猛地收回,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刚才玉佩的力量暴走,你突然就……”
“我没事。”叶澜抓住他颤抖的手腕,触到他小臂上结痂的伤痕。那是昨日替她挡瓦砾时划的,此刻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你的伤……”
“别管我!”
楚墨反手扣住她肩膀,声音发颤。
“你知道我们掉在哪里吗?是冰渊谷的禁地,当年母亲临终前……”
洞外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叶澜转身望去,只见洞壁某处裂缝透出幽蓝微光,隐约有水流声潺潺。
楚逸的声音从更深处传来:“过来!这里有祭坛!”
祭坛石台上,半块断碑斜插在苔藓中。碑面刻着残缺的符文,与叶澜记忆里母亲书房暗格里的拓片一模一样。
“是叶家初代家主的字迹。”
楚墨指尖抚过碑面凹陷处,忽然顿住。
“看这里——”
断碑底部刻着极小的双鱼纹,正是叶澜母亲常年佩戴的银镯纹样。
她瞳孔骤缩,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和那句气若游丝的“去冰渊谷找……”
“祭坛
楚逸用剑鞘敲击石台,发出中空的闷响。
叶澜蹲下身,发现双鱼纹中心有个凹槽,形状竟与她颈间碎玉吻合。
当碎玉嵌入凹槽的刹那,整个洞穴亮如白昼。
石台上浮现出全息般的光影——
那是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正将一枚玉佩按在山壁裂缝处。
叶澜猛地捂住嘴,那女子的眉眼与她记忆中的母亲分毫不差!
“小澜,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玉佩已经认主。”
光影中的母亲转身,袖口露出与叶澜相同的混沌灵力纹路。
“冰渊谷封印着上古战场的钥匙,叶家历代守护的,其实是……”
画面出乎意料的扭曲。母亲的表情骤变,转身挥剑劈向身后——却见一道黑影穿透她的身体,手中握着半块染血的绢纸。
“血祭阵眼的秘密在骨牌里,黑暗势力的目标是……”
光影碎裂的瞬间,叶澜看见母亲眼中的血泪。她扑向石台,只摸到冰凉的苔藓。
楚墨抓住她颤抖的手,发现她颈间碎玉已与断碑融为一体,正渗出细密的血丝。
“她说的骨牌,是不是那个骷髅将军的腰牌?”
楚逸皱眉,从怀中掏出半块焦黑的碎片,正是昨日叶澜扯下的叶家徽记。
“当时我捡到这个,上面的符文好像……”
洞外的震动猛然加剧。一声尖啸划破寂静,叶澜抬头,看见裂缝外闪过一道黑影
——那是具腐烂的盔甲,腰间挂着与祭坛双鱼纹相同的腰牌。
“是守墓灵!”
楚墨拔剑挡在她身前,剑光劈开扑来的黑影,只见盔甲碎裂处流出黑色黏液,触地即化为藤蔓缠住他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