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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灯光下,少年圈着男人的脖颈,闭着眼,献上自己的唇。
他吻得那样热烈,那样奋不顾身,直白又赤诚,好像从不在意别人会怎样看他。
遵循本心,率性而为,只因为亲吻傅亭筠,是他在此刻唯一想要去做的事。
傅亭筠的身体在少年向来奔跑而来,扑进他怀里,吻上他的那一刻骤然僵了僵,仿佛在突然袭来的巨大冲击下,浑身的血流都停滞了。
但随即,他伸手搂住了宁臣欢的腰,一手扣住少年的后脑,更深地吻了回去。
他们的胸膛紧紧相贴,心脏的每一次搏动都顺着皮肤传递给彼此,唇齿交缠,相互给予和索取,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滚烫的热度,呼吸急促纠缠,密不可分。
男人身材高大,长身玉立,抱住怀里纤细的少年,像是一座巍峨山岳接纳他的鸟儿一般,仿佛生来就浑然一体。
周围忽然响起一阵掌声,随即,越来越多的掌声加入了进来,像是热烈的海潮一般,带着陌生人真诚的祝福,一波接一波地涌向他们耳边。
宁臣欢低下头,把脑袋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里。
少年白皙脸颊上漫起绯色,刚才从台上跑下来亲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忽然被一大群陌生人祝福了,反倒害羞起来。
傅亭筠温柔地揽住他,用身体帮他挡住了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他姿态优雅,像是一位护住胆小爱人的绅士一般,温和有礼地朝四方投去笑意。
经验丰富的主持人用恰到好处的话语为他们送上祝福,然后圆滑自然地将下一位领奖者请上台,把颁奖流程继续推进下去。
观众的注意力被重新吸引到台上,没有人再在意这样一个突发的浪漫小插曲。
于是,刚刚摘得国际大奖的新锐设计师,就像一只灵敏的猫儿一般,拉着男人溜出了人声鼎沸的大厅。
刚来到无人的角落,刚才还乖巧给亲的少年,霍然就张牙舞爪地跳到男人身上,气焰嚣张地在人脖子上咬了一口:“混蛋!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傅亭筠托着他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样把他稳稳托在怀里,擡眼笑道:“抱歉,我来晚了。”
男人如同一个成熟的长者,情绪稳定,语气温柔地安抚着少年,把少年身上炸开的毛一寸寸抚平。
宁臣欢站在台上时,还觉得自己像是一艘小船那样漂浮不定,从前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哪儿来的,明明他一直习惯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此刻被男人硬实有力的双臂抱在怀里,身体骤然有了安全感,飘在半空的一颗心有了归属,他蓦然明白这是因为傅亭筠。
他的一切不安,脆弱,难过,都来自于傅亭筠,他的一切安稳,勇敢,喜悦,也都来自于傅亭筠。
因为他爱傅亭筠,很爱很爱。
一直以来堆积在心里的委屈,像是装满沉甸甸的水,膨胀到极点的气球,在此刻骤然爆发了出来。
宁臣欢抓着男人领口的衣服,忽然就红了眼睛,开始啪嗒啪嗒地掉小珍珠。
傅亭筠有些失笑:“怎么又哭了?”
他伸手去擦宁臣欢的眼泪,他力气大,单手托着人也稳稳当当。
可少年的眼泪就像穿了线的珠子一般,还越擦越多了。
宁臣欢哭得一抽一抽:“我、我都给你寄礼物了,你还...还跟我搞冷战,害得我一个人伤心...你王八、王八蛋!”
傅亭筠拍着他的背:“买卖恐龙蛋化石是违法的,你那个化石做得太逼真,包裹被海关扣下拿去检测了,兜了一圈,昨天晚上才到我手里。”
当时距法国的颁奖典礼开始已经只剩不到十个小时,傅亭筠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立刻坐私人飞机往巴黎赶。
宁臣欢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啊,是假的吗?”
怪不得在洛杉矶白送都没人要呢。
少年眼珠本就清澈,浸着泪水,又圆又润,显出一种天真的懵懂,清泉似的。
傅亭筠噙着笑,捏了捏少年软嫩的耳垂:“要是真的,我们现在已经在警局里了。”
宁臣欢抽了抽鼻子,噘着嘴嘟囔:“那还不都怪你,你要是不欺负我,我也不会跑,也就不会当冤大头去买那个石头。”
傅亭筠温和道:“不是冤大头,欢欢送给我的东西,我很喜欢,让管家摆在柜子里了。”
宁臣欢:“我送你什么你都往柜子里放,以后要塞不下了。”
傅亭筠思索:“不会放不下,庄园很大,空间足够再建一幢收藏室,专门放欢欢送给我的礼物。”
宁臣欢哼哼:“你想的倒美,哪儿有那么多礼物要送给你。”
就在这时,前方光亮的地方忽然有工作人员走过,宁臣欢此刻还维持着被男人抱在身上、高了傅亭筠一个头的姿势,蓦地臊红了脸,小声说:“放我下来。”
傅亭筠依言轻轻将怀里的少年放到地上,心觉好笑:“不是喜欢跳到我身上去?”
宁臣欢说:“谁让你长那么高?不跳起来都咬不到。”
傅亭筠:“嗯,是我的错。回家后我躺下来,让小猫咬个够。”
宁臣欢气呼呼地挠了他一爪子,他才不会奖励傅亭筠。
眉目清俊的男人,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昵地落下一吻:“欢欢,和我回家好不好?”
宁臣欢瞥他一眼:“哼。”
傅亭筠捏着他的指节紧了紧,眼帘微垂:“欢欢,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我偏执,霸道,独断专行,总是对你又太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想要自私地占有你生命中的每一秒钟,但我...以后会慢慢把你不喜欢的地方都改掉。”
男人眼眸乌黑,沉沉地拢住他:“我会学着,做一个很好的丈夫。”
“不用改。”宁臣欢忽然说。
傅亭筠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