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严霖得到封月出国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除夕那天了。
给她带来这个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傅思雪。
严霖在那天见过封月后整个人变得像一潭死水,眼底再也看不见外露的任何情绪。
刚开始的那几天公司里的人也只是觉得他们严总可能是心情不好,但严霖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后,还是常雅发现了不对。
或许女人的心思就是要比男人的细,她观察了严霖好几天,这才去找莫一旭谈论这个事。
莫一旭虽然也觉得自己老板最近变得愈发沉默了,但他显然没有深思其中的原因。
等到常雅将这件事提出来,他这才紧张起来。
然后这件事便被他告知了严霖的父母,而严妈妈在劝慰严霖乌龟后,又将电话打给了傅思雪。
傅思雪这才在除夕这天早上敲响了严霖的房门。
今天已经是除夕了,严氏集团也从昨天便开始放假。
没有工作充斥着严霖的生活,她在一觉睡醒后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想见封月,但她在那天听了封月那些话后,此刻心里却生不出主动联系对方的勇气。
傅思雪虽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多少也能猜到严霖这种情况一定是受到了封月的影响。
所以在登门之前,特意拎了一大袋的酒。
如何安慰失恋的好友呢?
陪她喝酒一定是答案之一。
严霖身穿一身浅灰色的居家服迎接了傅思雪,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傅思雪:“我再不来,阿姨该打电话让家庭医生上门来找你了。”
“我没事。”
“我知道。”说着傅思雪用开瓶器打开了两瓶啤酒,“喝点?”
严霖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才上午十点左右。又看看递到自己面前的酒瓶,而后接过酒瓶,一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
啤酒度数虽不及白酒,但酒该有的辛辣还是刺激得严霖眉头紧皱。
她酒量不错,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酒的味道。
傅思雪也没急着问她发生了什么,而是先陪着人将这瓶啤酒给喝了个感觉。
酒过三巡,傅思雪这才靠在沙发上,问道:“说吧,发生了什么?”
严霖手里捏着酒瓶,手指不安地摩挲着不那么光滑的瓶身,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应道:“她让我不要再见她了。”
傅思雪眉头一挑,“就这?”如果她没记错,封月应该是老早就对严霖说过类似的话了。
怎么就现在反应这么强烈呢?
“我能感觉出来这次是不一样的……”严霖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酒造成的原因,还是因为她难受。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放风筝时,不管风筝飞多高飞多远,只要你和风筝之间还有风筝线的存在,那你们总会重新接触,而这次阿月好像亲手斩断了那根风筝线,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飞走。”
“你当时没有拦住她、反驳她吗?”傅思雪从严霖的口中大概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眉头紧锁。
严霖沉默地摇了摇头,然后将自己酒瓶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味在她口腔中弥漫,刺激得她眼眶发酸。
傅思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严霖,不知道是该劝她一往无前勇敢追爱,还是该劝她趁早放手各自安好。
感情这种事无法预测也无法让别人替自己做决定。
她幽幽叹了口气,“你现在逃避似的躲起来也不管用啊。如果真的决定放下那就去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如果你还是放不下月亮,那你就再去努力一次,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直到你自己选择放弃那一刻。”
严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周围的气息都低迷了起来。
傅思雪能理解她此刻的迷茫,于是又柔声劝道:“你好好想想吧,趁着月亮和她爸妈出国的这段时间,你好好冷静冷静,做好决定。”
严霖闻言登时僵住了,她擡起头看向傅思雪,“出、出国?什么意思?”
傅思雪:“你不知道?月亮和她爸妈前天就去温哥华了,说是要去她舅舅家过年。”
严霖手指一松,手里空荡荡的酒瓶变直愣愣地摔到了地上,好在地面铺了地毯,没有摔碎。
不过严霖此刻完全没有心思注意这点,她脑子里全是封月出国的消息和她之前在对方主页看见的停更公告。
难怪要停更,原来是要出国……
自己已经将人逼到了这种地步吗?
严霖扪心自问,她到底该不该继续坚持下去,她和封月真的就再也没有结果了吗?
—
封月一家五口在飞行十个多小时后成功落地温哥华。
封月的舅舅江平瑞和舅妈米勒女士早早就在机场等他们了。
两位老人也很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大儿子和儿媳了,高兴得脸色通红,封月外婆还难得的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