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许嫣疲惫地靠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手机,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钱荷驾驶着车,看着她的神情,有点担心。
“嫣嫣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许嫣沉默了片刻,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封月的情绪从下午开始就不太对劲?”
钱荷闻言,皱起了眉头,像是在仔细回忆着,而后应道:“好像确实有一点,而且我感觉她好像有什么心事。”
许嫣点了点头,“你也觉得吧。我们离场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太对劲了,还有刚刚我们分开之后,她好像丢了魂一样。”
钱荷听她这么说,一脚踩下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许嫣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因为惯性往前送了一下,“哎!怎么突然就停下了。”
钱荷脸色有些急躁,“不是啊,我就是听你这么说有点担心她啊。我们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吧?”
“她不会说的,我今天问了她几次,她应该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吧,所以假装自己没事。”
“那、那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许嫣思忖片刻,摇摇头,“我们要打个电话。”
钱荷不解。
“不过不是打给封月。我们得找个人去看看她的情况。”
说完,许嫣按开了手机,从手机里找出了一个电话然后拨了过去。
那边似乎在忙,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电话。
“喂?哪位?”
嘈杂的背景音在听筒中响起,听得许嫣皱了皱眉。
对方似乎也觉得在嘈杂的背景声中没办法好好听电话,过了一会儿背景音倒是没那么吵了。
许嫣这才说道:“严小姐,我是许嫣。就是刚才坐在封月身边的人。”
严霖眉头微挑,有些意外,“许小姐,我记得你。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和封月已经提前离场了,但是我们在离开的时候发现了封月的情绪可能不太对,我们也问过她但她没有说,只是说自己没事。”
听到这儿,严霖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她回忆着之前见到的封月,那时候状态确实不太对。
“许小姐能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封月到底怎么了我们也不清楚,她上午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中午我们还一起去吃了饭,但是在颁奖典礼开始之前她就有点情绪不对,我们怕她一个人回家出什么事,严小姐有时间的话能去看看她吗?”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谢谢许小姐的电话。”
严霖对许嫣道了谢,这才挂了电话。她回到会场里,在常雅那儿拿了车钥匙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其实距离典礼结束也没多久了,严霖提前离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就算还有什么事常雅也能完美的解决。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去看看封月。
许嫣和钱荷是不知道封月生病的情况的,但严霖是清楚的。所以她怕封月是身体不舒服导致的精神不集中。
严霖驾驶着车风驰电掣地赶往颂和湾,她期间给封月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的手机都是关机的状态,这让她心里不禁更为担心起来。
严霖在颂和湾买房子的好处这就体现出来了,一路畅通无阻地踏进电梯,她径直按了个十四楼。
她不断地拨打着封月的手机,提示音全都是关机的状态。
严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上辈子最后看见封月的情况。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就像是沉睡了过去。如果不是一旁的医疗器械上的显示和一旁医生的宣布,严霖是不可能相信封月就那么离她而去的。
电梯一层一层地向上攀升,镜面的电梯门正好将严霖映照了出来。
因为匆忙而凌乱的发丝,因为交集而通红的眼眶,因为担心而紧咬的嘴唇,无一不在彰示着严霖的情绪状况。
“叮──”电梯到了。
一梯一户的电梯间被封月整理的井井有条,不远处的屋门紧闭,完全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门口,刚想敲门时,却听见了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啜泣声。
这道泣声像一只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严霖的喉咙,一阵绞痛从她心上弥漫开来。
严霖再也忍不住,伸手按响了封月家门口的门铃。
屋内的啜泣声好像止住了,而后屋门打开了。
封月挂满泪痕的脸和通红的眼尾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了严霖的面前。
那滴泪水好像还来不及擦,正摇摇晃晃地坠在封月的下巴上。
封月在哭。
这个事实让严霖异常地手足无措。她不知该怎么去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时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于是严霖就那么看了封月好一会儿。
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她身后无尽的黑暗。
而后严霖动了。她伸出手握住封月的手腕,一把将人拉回到了充满光亮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