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染白梨园飞檐,邓榆阳赶早过来找谢安宁,想到昨天的事,他到现在心都是慌的,担心谢安宁的安危,又怕小舅拿他开刀。
邓榆阳敲门的声音也不敢太重,只敲了几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看到开门的是陆淮渊。
邓榆阳仰头撞进陆淮渊深不见底的眸色里,喉结滚动着挤出一声发颤的
"小舅
"。
偷带谢安宁见周怀京被小舅堵了正着,当时小舅令人窒息的气场,在脑海里疯狂闪回。
邓榆阳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滑,以陆淮渊的手段,真要计较起来,怕他俩都活不成。
"这么早过来,专程来叙旧?还是要把我的人给带跑,去做我不喜欢看到的。
"
陆淮渊侧身让开,允许邓榆阳进来。
"小舅你误会了。
"邓榆阳慌忙摆手,
"谢安宁就是热心肠,我拿命担保,她和周怀京清清白白!
"
邓榆阳话尾虚得发飘,心里默念他是乱说的,可别要他的命。
从卧室出来了谢安宁,一早就看到邓榆阳这副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样子。
谢安宁倚着楼梯栏杆轻笑,
"邓少爷这是掐着饭点来的?可厨房还没开火呢。
"
邓榆阳:“我是来看看你的,我答应他……”
谢安宁听完立刻眉心一蹙,厌蠢症又犯了,邓榆阳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清早的他是诚心来添堵的吧,什么不该说的都不知道?
果然,陆淮渊周身气压骤降:
"你答应过什么?
"
"谁知道他满嘴跑什么火车!
"谢安宁顺势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肢,指尖故意在丝绸衣料上勾了勾,整个人软得像是没了骨头,
"我们别理他。
"
可腰间突然一空,陆淮渊好像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触碰,疏离得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对待她的态度已经直转急下。
心口泛起钝痛,谢安宁强撑着笑容往后退半步。
邓榆阳识趣地闭上嘴,他只要确认谢安宁还活着就行了。
“小舅我先走了。”邓榆阳也不敢多留,总不能真在这儿吃早饭吧,这俩人谁看像是能招待他的。
“不吃个早饭?”谢安宁假惺惺的挽留,等着邓榆阳识趣的拒绝。
“我不饿。”邓榆阳说。
临走前,邓榆阳才想起来他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太外婆让您今晚回老宅,念叨好几天没见您了。
"
陆淮渊:
"知道了。
"
邓榆阳钻进黑色宾利,掌心的冷汗已经洇湿了方向盘。
他开车回了谢家老宅,她妈离婚以后就带着他搬回来住了,那时候邓榆阳才发现自己还是个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