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半年之约?”许白鹿人麻了。
她险些忘记了此事。
当初她主动挑衅周春明,说以半年为期限,到时候比一比谁的身家更高,输的一方,要从北湖大桥跳下去。
提出这个赌约的时候,许白鹿恨极了周春明,目的也很恶毒。
万万没想到。
其实是挖坑给自已跳。
她当时做梦也没想到,对手其实远远比自已强,无论再赌多少次,她都一样会输。
双方的身家,如今差距极大。
周春明的财富值,那是完全碾压许家。
人家甚至不用拿出任何现金或存折,只需要拿出一张轻飘飘的报纸,展示他捐资助学的新闻,已经是稳赢了。
“棒槌啊!我就是个纯棒槌!没见过这么蠢的!”许白鹿暗暗叫苦。
金燕说道:“白鹿姐,周老四那边说了,你不用想着逃避,也不要想着拿钱来解决,他一概不接受。”
“那他想干什么?”许白鹿头皮发麻。
“他说想看一场‘跳水秀’!”金燕答道。
卧槽!许白鹿险些吐血。
虽然天气一天比一天暖,春天眼看着就要来临了。可是,河水的温度仍旧很低。
从那么高往下跳,恐怕会出事啊。
黑着脸不吭声,许白鹿拿起烟来,一支接一支的抽。
金燕在旁边被呛得直咳嗽,却也不敢出声阻止,二手烟抽了个饱。
半晌,许白鹿嘴角抽了抽,说道:“古人都说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像我这样的富贵姑娘,当然也不能冒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咋整?”
“燕子,你再跟周老四去谈,让他说个数目,我索性赔点钱,愿赌服输就算了。”
“对,”金燕附和道,“大家都是体面人,不可能把人逼上绝路。”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情。”
“周老四千里迢迢跑到省城做生意,图的是个啥,还不是为了赚钱嘛。依我看,无非是多给他一点钱,免得白鹿姐你吃苦头。”
许白鹿点了点头,催促她赶紧去,还让斌子开车送她。
一个小时以后,金燕又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许白鹿追问道。
“周老四说了,你想耍赖也行,他可以接受,也不需要你们赔钱,”金燕尴尬道,“但是,你跟许叔从此以后,不能再卖的确良和牛仔裤,得把所有店铺都给关了。”
“……”许白鹿脑袋一片空白。
这个提议真是够绝的。
是想断她和老许的财路啊。
“他还说了什么?”许白鹿又问。
“人家还说,他做什么生意,你们就跟风照搬,这种行为很不讲究,得适可而止了!”金燕讪笑了两声。
许白鹿顿时非常窘迫。
整天照搬人家的生意模式,摸着周老四过河,确实很令人瞧不起。
引起人家的反感,那是很正常的。
“你跟他讲,明天早上六点,北湖大桥见!逾期不候!”许白鹿咬了咬牙,完全豁出去了。
她是不可能让步的。
想把她撵出省城市场,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无论如何,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白鹿姐,你真的要跳啊?”金燕慌了神。
万一眼前这位出了啥状况,她负责的“燕子外贸时装”也不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