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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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三)

八月立秋前,京城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偏偏两件事都以谢洵为中心,他彻底变成了上京城的风云人物。

其一,新上任的谢尚书大义灭亲,检举其父宣宁侯与王家昌平伯结党营私,在民间贩私盐,以及兄长谢陵与同僚花楼寻欢,逼迫良女。

此事一经御史台爆出,景和帝震怒,下令彻查王谢两家,最后得到的自然是无法反驳的铁证。

王谢两家的家主被褫夺爵位,没收家产,贬为白衣流放三千里,虽没要他们的命,但这样的处罚对两位高高在上的主君比凌迟更难挨。

谢家的主母王夫人没被处置,可亲眼看着自己守了大半辈子的家产被抄,又目睹自己予以重望的丈夫和儿子衣衫不整地缩在囚车里游街示众,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在此刻成了世人攻讦她的理由。

王夫人得了疯病。

执掌谢家的理所当然变成了国子监祭酒谢翀之,也是谢洵旁支的堂叔父,王家亦由素有贤名的旁支长子王澜接管。

除本支嫡系外,所有旁支被分往其余八州,不得聚集,本族内除必要家仆外,皆回归本姓放还原居地。

崔郑两家虽也在四大世家之中,可崔氏宗族崇尚开坛讲学,自诩清流,郑家家主素来不知事,只求长生。

这两家势力不足,见状也不敢再在新帝面前充清高,立即效仿王谢最后的结局,由内而外先改了个遍,景和帝也没有多为难。

其二,听说长公主回宫,小谢尚书下朝后还没脱身上那袭绛紫官袍,便跪在了琼正门前。

他自请尚公主。

当着熙熙攘攘的朝臣,青年的脊背挺得笔直,暑气蒸腾,他额头上流下细汗,可脸上却还有朦胧模糊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内侍出宫门宣旨。

“长公主懿旨,允。”

来宣旨的是景和帝身边的祥禄,一张可亲的圆脸上笑得眉眼弯弯,将还跪着的青年搀起来。

祥禄印象里的谢家公子还是当年在长庆宫中衣着单薄的可怜人,如今已然紫袍加身,贵气天成了,时光的流逝在他身上仿佛从未留下痕迹。

谢洵听到那句“允”,眼前似乎已经出现少女微微赧然的脸,垂在身侧的指尖微颤。

祥禄看着出神的青年,强忍着笑,他轻咳两声道:“殿下说,您送的礼物她都很喜欢。”

谢洵微一颔首,眼角抿出一道弯弯的笑弧,淡声道:“劳内侍带句话,钦天监晚些会定日子,让她只管安心备嫁,莫要担心。”

祥禄应下,两人寒暄两句,他又回宫复命。

谢洵望着面前漫长的宫道,心里也渐渐地安稳下来,摩挲着指尖被刺伤的鲜红针眼,其实他送给她的不止这三件礼物。

还有她一直掩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渴望——

一则清名;二则少帝安稳;三则天下太平。

是这万古江山来贺他与她的新婚。

……

瑶华宫中,元妤仪站在争奇斗艳的花圃前,手里握着谢洵派人送进来的最后一件礼物。

一柄用蝉翼纱制成的团扇,四周勾着一圈赤金绣线,朦胧的扇面上被人用银线绣出一只昂首的鸾凤,右上空白角落里墨笔落下一字“妧”。

不是“囍”,而是“妧”。

就算是礼物,他脑海中记住的也只有她一个。

葳蕤的茂密花枝在凤凰身下铺展开,几笔勾勒出的云层飘过,格外雅致传神。

扇柄上是谢洵缠的寓意和美的五彩丝绦。

这团扇与前两件礼物并无不同,都是谢洵亲手制作,甚至因新婚贺礼,所以更加精致用心。

少女手握团扇,穿行过花圃,素面襦裙,所过之处带起一阵花香,恍若惊梦。

七月初七,七夕。

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将近一个月的精心准备,使得长公主和谢尚书重归于好的这场婚姻规格堪比皇帝娶亲。

漫长宫道上铺着漫无边际的红锦毯,错落的墙壁上洒下漫漫金辉,卷起的房檐上隔十步系着一道胭脂红的纱幔,随着微风拂动微微荡漾,仿佛碧海青天中燃起的一簇火苗。

元妤仪手握团扇,只露出一双凤眸和额间绯色花钿,腕间系着那对八叶银链,坐上婚轿,四周的纱幔和珠帘还未垂下。

夕阳缓缓西沉,辽阔的苍穹也染成耀眼的红色,让人挪不开眼。

忽然,有内侍跑过来传话道:“吉时已到,准驸马已至琼正门。”

元妤仪闻言,握着团扇的指尖缓缓升温。

他真的来迎亲了。

今日是他们成婚的日子,说起来这是第二次成婚,她不应该紧张失措,可是偏偏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悸动。

原本站在台阶上的皇帝走到婚轿旁。

少年凝神望着一袭银朱云锦绣凤襦裙的新娘子,眼底的情绪矛盾,既有不舍又有欣喜。

江山太平,他正是挥斥方遒的好年纪,可看到从小到大一直将他护在身后的皇姐再嫁,元澄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一阵酸涩。

明明他比谁都清楚,姐夫是好人,更是真心喜欢姐姐,可他还是因血缘的牵绊心生不舍。

“阿姊,倘若受委屈就回宫来。”少年宛如星辰的俊美凤眸里闪过关切,如是说。

元妤仪眉梢微弯,点点头。

元澄的声音又低了低,不自觉攥紧拳,似是像少女证明似的,“我也可以保护阿姊。”

所以啊姐姐,倘若你真的受了委屈,请一定同我说,从前一直是阿姊保护他,现在他长大了。

元妤仪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与自己血浓于水,是这世上同自己最亲近的人。

她松开支着团扇的右手,伸手抚了抚少年冰凉的玉冠,心中却流过一抹温暖,“我有阿澄做弟弟,无憾了。”

那些世俗眼光中无法避免的皇权争夺、兄弟阋墙,猜忌和质疑在她与元澄之间从未出现过,甚至连苗头都没有。

元妤仪常觉幸运,又心满意足。

她朝少年摆摆手,婚轿四周的纱幔珠帘缓缓垂下,遮住新娘子窈窕玲珑的身姿。

行至宫门,她透过朦胧的纱帘,隐约看到高大骏马上坐着的青年,元妤仪看不清他的衣装,却能清晰地勾勒出他挺拔颀长的轮廓。

似乎感知到身后的目光,谢洵侧身回眸,他的视线中只剩被层层叠叠的纱幔珠帘。

分明有遮挡,可两人都觉得对方其实已经看到了自己,透过千山万水,看到藏在皮囊之下的骨。

元妤仪心头一跳,微微垂眸,复又将那柄团扇移至面前,感受着婚轿颠簸的每一步。

她坐在婚轿里,看着坐在骏马上的新郎。

那个人曾是她的夫君,以后也是她的夫君。

一路出上京城,出嫁和观礼的队伍皆井然有序,从街头排至街尾,满城的花树和临街商铺都挂上了红绸带,涌动的百姓们络绎不绝,来观看这场盛大的婚礼。

婚轿照例依旧在青邬巷前停下,四周原本接连不断的奏乐声也缓缓停止,婚轿顶端放着一对大雁,雁首上顶着被红绸包裹的同心锁。

队伍最前方的新郎官翻身下马。

人群里越出一个女郎英气的身影,左手一扬朝新郎官扔出一把长弓,挑眉含笑。

“准驸马,你行不行呀?新婚射雁若是准头不好,日后可要吃苦头的。”

谢洵唇角微勾,脸上尽是志在必得的淡然,看着远处的婚轿,心底也罕见地升起几分揶揄,意味深长地看了女郎背后的俊美青年一眼。

“季姑娘多虑了,倒是择衍不通射艺,日后二位成婚,恐怕还要你多包涵。”

原本笑得开心的卫疏登时瞪眼看他,他个子高又长得俊,在人群里格外显眼,用嘴型跟谢洵比了个“没良心!”

他跟阿浓在汝南本是游山玩水,潇洒肆意,便突然接到二人又成婚的消息,只能急急忙忙往回赶,好不容易赶回来参加婚礼,谁料还要被昔日的好兄弟揭短。

实在可恨!

季浓则是对新郎官轻嗤一声,并不将他揶揄的话放在心上,转身抱住卫疏的胳膊,一派灿烂。

“行啦谢驸马,我们可不跟你这文官贫嘴,你呀可别误了吉时,新娘子可还没下轿呢。”

听着婚轿外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元妤仪也不自觉捏紧了团扇,将这一切慌乱与焦灼归因于夏日天燥,擡眼凝望着青年那道挺拔身姿。

谢洵手挽长弓,分明清瘦的身子却格外有力,绷紧的弓弦弯如满月,他的脚步极稳,搭箭瞄准那对聘雁头上的同心锁。

下一瞬,青年松弦,羽箭破空而去,仿佛只是一眨眼,便射进同心锁上的孔隙。

周围响起一阵如雷鸣一般的叫好声。

元妤仪没有注意他究竟射没射中聘雁;

她的目光还落在谢洵因射箭而微微晃动的衣袍上,隔着纱幔,她却已经想象到那角赤红喜服随风拂动时,会是何等炫目的风姿。

今日,他会是全上京城最风光的郎君。

一步步,元妤仪看见青年的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终于,他停在婚轿外,温声唤她一句,“殿下。”

元妤仪觉得心脏跳动得更快了些。

她轻嗯一声,左手支着团扇,右手搭上面前那双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掌心。

谢洵牵她下轿,与她十指交握。

元妤仪微微侧首,果然瞥见青年清俊的下颌线和微翘的唇角,他肤色白,身上的那袭朱红锦袍上又绣了翻涌的云纹,极显雅致清贵。

迈过门口的马鞍,周围响起礼官高昂的祝福声,“跨马鞍,新婚夫妻平平安安!”

谢洵感觉到身旁少女有些走思的视线,忽然挠了挠她的掌心,轻声道:“喜服好看吗?”

元妤仪一怔,被团扇遮住的脸颊绯红,轻嗯一声。

“那我呢?”他又问。

元妤仪握着他的指尖更热,沉默半晌才羞赧地应了一句,“也不错。”

其实在她眼里何止是不错,她还从未见过一个能盖过他矜贵风姿的男子。

谢洵闻言轻笑;

两人朝院中的火盆走去,他又小心翼翼地叮嘱身旁人,生怕她被细微的火舌燎到裙角,“小心些。”

元妤仪觉得时间在此刻竟流逝得这样缓慢。

跨过火盆,又是一阵高亢的奏乐声和此起彼伏的祝福声,周围人的叫好声。

他们向正厅走去,在长辈的位置上坐着的正是前不久恢复无罪之身的严先生,他身旁眉开眼笑的少年正是吴佑承。

二人未回兖州,为的便是这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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