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该不是人贩子吧!”裴响压低了声音,心中泛起紧张。
裴驹面色冷洌,薄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艹!这傻子不听话,还敢咬老子!”
方院长焦躁地看了几眼,“所有人中就属他最难搞,脑子不好使骨头倒还挺硬,不行就打昏了拖出来!”
“啊啊!”
尖锐凄厉的叫声响起,裴驹心尖一颤。
这声音错不了。
那男人扶着手臂,上面血淋淋的几道抓痕,男人面颊肌肉抽搐了几下,怒不可遏地抄起了一旁的木棍,“小杂种,敢抓老子!”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一块石头砸了过去,男人倒退几步,惊诧地捂住血流如注的脑袋。
方院长目光一凛,蓦的扭头看向来人。
裴驹拍拍手上的尘土,大步走了过去。
他的全身早已打湿,头发捋到了脑袋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以及冷漠疏离的眉眼。天边雷声轰鸣,狂风四起,而他落在地上的每一步,都稳重优雅,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方院长神色慌乱,握紧了手中的雨伞,极力挤出一抹笑来,“裴先生怎么在这里?”
裴驹冷冷一瞥,触及那草丛之中的景象,瞬间心中一紧,声音夹杂着森森寒冰,“方正!你还是人吗!”
茂盛的草丛之中并排放置着几个铁质狗笼,每个狗笼锈迹斑斑,狗笼之上盖着一块军绿色的帆布,而窄小的笼子里,关的不是狗。
是人。
昏暗阴冷的视线里,他看到少年满身脏污,缩在冷硬的狗笼角落,头埋进膝盖里,身体不停颤抖,脚边放着一只铁碗,里面碎烂的东西泛着腥臭,甚至有苍蝇在来回盘旋。
裴响举着手机,只看了一眼便脸色煞白,“我草你妈!你他妈就是个牲口!他妈的老天打雷怎么不劈死你这个杂碎!!!”
方正面色突变,他冷冷望向裴驹,“裴影帝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你的人可以带走,但我奉劝你一句,谨言慎行。”
裴驹不知道他是如何腆着脸说得出“谨言慎行”四个字,他的所作所为,与畜生又有何异。
“裴影帝放心,其他的好处少不了你。”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裴驹,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卡片,似是非常痛心。
裴驹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只是冷冷一笑,目露讥讽。
这些年政府扶持,社会各项人士捐赠给福利院的款项,原来全进了方正的兜里。
他还真会给自己取名字。
方正,方正……
可笑至极,讽刺至极。
裴驹上去一脚踹翻了方正,顷刻之间一群人涌了上来,和裴驹打成一团。
“敢打我哥,你们是不想活了!”裴响将手机摆放在一旁,抄起地上的板砖冲了上去。
雷雨轰隆,电闪雷鸣,混合着拳肉相撞的闷哼,乱作一团。
方正手底下人不少,均是健硕男性,但此时竟是一个也近不了裴驹的身,不过一会儿便躺倒在地。
方正目露惊恐,慌慌张张起身要跑,却被裴驹一把抓住,反手拧着他的胳膊,将人摁在了墙上,抓起头发狠狠砸向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