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后槽牙,阿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后怕。
“对了公子,还有一件事。”阿山突然想起什么道。
“什么事?”
“今日我在公堂上的时候,听那女子自报家门,她自称是熊正的发妻,而不是闻世子以前用的秋生那个名字。”
闻北哲闻言,也觉得奇怪,难道是闻北轩在用秋生这个名字前,还用了别的化名?
他当时又不是什么有身份大人物,大可不必如此。
想到街头各巷都在传今日这事,闻北哲突然觉得,他可能进了裴秋生给他设的局。
闻北哲此时才想起,上一次阿山跟踪裴秋生的时候被人给敲晕了,也就是说裴秋生至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有人跟踪他了。
所以才故意设计他。
想到这里,他便觉得气闷,如今窝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周围的声音更觉得心里窝着一团火气,难受得紧。
于是他掀开车帘透个气,却正好接到了坐着马车的闻北哲也掀开了车帘。
闻北哲正愁一肚子火没处发,作为始作俑者的裴秋生正好撞到他枪口上来,他岂能放过。
“世子堂弟,今日的事是不是你的手笔!”
他看见裴秋生马车里还坐着几个人,但掀开的车帘不多,他看不清里面的人,只知道男男女女都有。
姜月却在马车里提起了一颗心,听称呼,马车外面应当就是最近跟踪秋生的人。
做这种跟踪事情的人,多半阴险,同裴秋生那两个姨娘比,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不着痕迹地又往马车里面挪了挪,离他远点儿。
裴秋生将她这小动作看在眼里,唇边挂起一抹轻笑,而后才同闻北哲道,“堂哥说话空口无凭,可不要随意污蔑我啊。”
闻北哲随看不见马车里面其他人的脸,但看衣服也知道裴秋生刚才对一男子笑得一脸温柔。
他这个堂弟还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闻北哲眼底厌恶与怒气更甚,“我空口无凭?街上的流言蜚语传得这样快,我出来接个人还没回府呢,竟然就人尽皆知了。若不是你安排,怎么会如此?”
裴秋生笑而不语。
闻北哲接着控诉,“而且你可别告诉我,那几个报官的人不是你找来的?不论你承认不承认,这事与你定脱不了干系。”
裴秋生这次也不否认了,“是你先动的歪心思,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怎能怪我?”
闻北哲愤怒至极,“你果然……”
裴秋生却打断了他的话,“我劝堂哥如今不要在这儿同我浪费时间,你若是早些回府,趁我父亲还没听到这些传言,或许对你的处罚会轻些,最多不过就是管教不力。若是晚了,也就不好了。”
裴秋生话虽然这样说,但他相信,随云此时定在府里,这事想必早就在府里面传开了。
闻北哲如今回去的早还是晚,都没什么区别。
不过阿月见闻北哲在外面便有些担惊受怕,那还是尽快将闻北哲打发走为好。
可不要扰了阿月的兴致。
闻北哲并不知道府里面已经传开了,他知道裴秋生说的有理,奈何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阿山也开始劝他早点回去。
他临走前还在咬牙切齿,“闻北轩你给我等着!”
等到闻北哲走远了以后,姜月才放松下来。
裴秋生安慰道,“阿月,我在的时候,你不必怕他。”
姜月点头道,“我知道,就是有点紧张。”
几人去上好的酒楼用了午膳,在美食的诱惑下,姜月很快就将这插曲忘了个干净。
到了看杂耍的时候,姜月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姜氏夫妇也是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的,那叫一个欢快。
杂耍看完后,早就从镇国公府赶过来候在一旁的随云才同裴秋生禀告道,
“公子,镇国公听到传言后,满脸不悦,只道是官差做事不厚道,估计是判决一出来消息就泄露出去了,就这样还有脸收他的银子。待闻北哲回府后,镇国公便大发雷霆,一个杯子摔在他脚下不说,还罚他同他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禁足一个月。”
裴秋生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
姜月刚才就笑得开怀,如今得了这个消息更是乐了,“全院一起罚?”
那岂不是很丢人?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要埋怨他和阿山。
随云也笑得开心,“是啊,至少这一个月能消停消停了。”
姜月问裴秋生道,“那随影是不是不用跟着我了?”
裴秋生却没认同,“随影还是留在你身边合适,闻北哲此时定然在气头上,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保不齐他还要偷偷出来。”
若是那样的话,裴秋生还是得让他再吃点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