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非常好。”
怡春在二楼鼓掌,带动楼下,顿时众人反应过来,发出赞赏和鼓掌。
此时君悦晨放下箜篌,示意侍从挑开纱帐,擡脚走出。
见到他的一瞬间,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虽是一席红衣,但气质与往日截然不同,看起来有气无力,墨发披散,眼角微红,眼下泪痣此刻也失了光辉一般。
君悦晨脸色苍白,唇边有淡淡血痕,拿着纯白的帕子掩面轻咳一声,帕子上漏出一点殷红,看得人揪心,却依旧高傲自负站定。
“师兄,我......”
君悦晨语气有些落寞,话还未说完,南竹已经快步走下台过来站在他前面,眼里有些担忧。
“你,这是怎么了?”
君悦晨轻轻摇摇头,“仇家罢了,受了点小伤,想最后和师兄演奏一曲,了此心愿,我要回九月了,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说罢朗然一笑,和以前在师门时一模一样爽朗开怀。
“你身边的暗卫都是废物吗,怎会如此不小心受伤......”
南竹皱着眉,在昭嘉都如此危险,那若是回去九月,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君悦晨闻言轻笑一声,“我这不是也没事嘛,我来跟师兄告个别,此番回去,便是皇家斗争,我寻了师兄如此久,也就不再为难师兄了。”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有人可惜,有人哀叹。
南竹有些沉默,半晌开口,“能上楼吗”
君悦晨点点头,示意可以。
怡春在上面看得真切,心烦意乱摇着纱扇,目送他俩上楼进屋。
屋内坐好,君悦晨完全没了平日那股子意气劲,抿着唇不说话,像极了儿时被孤立又强装无所谓的模样。
“你决定回九月了?”南竹询问着,眼里是探究,也不知他身上的伤重不重。
“嗯,得回去了,前来寻师兄的,既然师兄不愿回去,那我就自己先走吧,对了,我给你师兄留了许多钱财,希望师兄......”
君悦晨话还没说完,南竹便擡手制止,示意不要说了。
南竹咬咬牙,“为何一定要寻我,我只是个罪人。”
“师兄,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一直信你,我来昭嘉的目的,是来带你回家的。”
君悦晨说着,眼里都是坚信。
南竹深吸一口气,“钱财不用留在这,我与你,一同回九月。”
你回九月便安全了,但路上,师兄要护你平安。
一如当年你站我身前护我一般,这份恩,依旧得还。
君悦晨脸上看不出喜怒,有些纠结,“师兄不想回去,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南竹转身,丢下了一句,“师弟莫要胡闹。”
随后去找了怡春。
君悦晨看着他的背景,勾起唇角。
怡春在屋里拨弄算盘看账本,算着君悦晨近两个月在这花了多少钱,怎么算自己都得亏几百两。
南竹进来,怡春一脸痛心疾首,但还是心存侥幸。
“南竹,你这是?”
“怡春姐,我想,我得走了。”南竹恭敬开口,目光坚定。
怡春嘴角一抽,她果然是不能赌的命,赌啥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