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梧靠在二楼围栏上,听着下方的人攀谈。
“最近啊,有个红衣公子,一直给怡春院的南竹砸钱,那手笔,大得吓人。”
“知道知道,这不,一会又是南竹上台,我们这些,特意来看戏呢。”
“这都砸一个多月了,都没砸下来,也不是那红衣公子是何许人,真有毅力。”
“.......”
“怡春姐姐,看样子,你这楼里,最近可是热闹得很。”江青梧询问着,眉眼都是打趣。
“哪里,最近有个贵客,与我打了个赌罢了。”
怡春端着酒杯喝着酒,一脸春风得意。
“我看,是有冤大头吧,我今日来,是想像你打听点事......”江青梧还未说完,便注意到人群骚动。
怡春眯了眯眼,示意江青梧和谢烟景向下看去。
“诺,冤大头来了。”
怡春笑着,目光瞥向门口的红鸾轿子。
江青梧和谢烟景自然注意到了,眼光定格,饶有兴趣看了起来。
南竹还未出来,轿子里的人也不出来。
周围群众住嘴,静静看着,这位红衣公子出现,那就证明,南竹,也快出来了。
“皇后,贵妃娘娘?”
江青梧呆愣之迹,耳边响起南竹温润之音。
江青梧转头,注意到一席青绿衣袍的南竹。
南竹拿着箫,眼里有些疑惑,他还寻思自己看错了呢。
谢烟景微微点头,目光又偏移到楼下,她感觉到,有道目光不善。
“哎呀,在外叫我江姑娘。叫她谢姑娘就好。”江青梧说着,伸手指了指下方的红轿,“那是特意来捧你场的?”
“好的,江姑娘,我先上台了,回见。”
南竹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作完揖走下楼。
看见南竹下楼走到玄关,红帐终于打开,君悦晨一脚踏出,缓缓向前。
今日也是一席红衣,上面金线绣制云纹,华贵异常,但平日妖孽的眸子此刻宛若凛冬寒霜。
君悦晨擡头看了一眼二楼上站着的江青梧,翻了个白眼,随后缓缓向前走去,坐在主位,慵懒随意。
江青梧自是收到了目光,轻轻皱眉,这人怎么回事,我认识他吗?他怎么朝我翻白眼?
看着他与南竹同时坐下,江青梧满脑子都是哗众取宠的废物少爷。
南竹拿起箫,选择无视前方的人。
箫声悠扬,像冷泉中的潺潺流水,在轻柔翠绿的水藻间流过,抚上人的心弦,红杏香中箫鼓,绿杨影里秋千。
君悦晨依旧我行我素,坐在最前面打盹,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美好,待到南竹吹奏完,往台上撒银票。
“南竹公子,今日,我能赎你了吗?”君悦晨坐在主位上,泪痣妖媚,玩弄着自己的发丝。
只是今日这语气,说得漫不经心,尾音还带了些许小怒。
“这公子真是够坚持,这话我已经听一个月的,还是听不腻。”
“他都没说腻,我们怎么会听得腻。”
“是啊是啊,南竹公子日日吹,他日日来,当真佩服。”
“.......”
南竹一如往日,不予理睬,擡脚上楼。
今日倒是没直接回屋,而是直接走到江青梧旁边和江青梧打招呼。
君悦晨眯着眼,擡头又看向江青梧,谢烟景赶忙站过来,站在她身前。
这目光,属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