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嗔怪的瞪了霍江清，脸颊微微泛红，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怎么？”
见林笙看自己的眼神逐渐凶狠，男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个疯子，有时候也是个傻子。
“你真是没脸没皮的。”
霍江清，“？？”
林笙骂他的词都不重样，好像是把过去一年多没有说过的话全在这几天补上了。
“还装傻。”林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可就连翻白眼他都做不出极度凶狠的表情，霍江清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大概只有······五分狠度吧。
至于剩下五分······
不过，他现在是真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到这小宠物了。
“我去给你熬粥，你放开我吧。”
为了避免这种只有他一个人的尴尬继续蔓延下去，林笙只能在别的地方妥协半步。
霍江清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重获胜利了。
“我不想喝粥。”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
“胖？”
是了，像霍江清这种公子哥应该是没有听过如此通俗的谚语，对方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身材拿出去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跟“胖”这个字，绝对没有半点关系。
“我胖吗？”
霍江清终于放开了他的手，不过以另一种方式缠上了他。
“你觉得我胖？”
“······不是。哎呀，这不是重点！”
林笙一个头两个大，伺候公子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想作死我不拦你，既然不吃，那你就离开我的房间，我要休息了。”
一晚上林笙都不记得自己下过几回逐客令了，每天都如此，但每天，霍江清也仍然热衷于重复昨天的流程。
“你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吃。”
“求你？”林笙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忍不住骂骂咧咧，“你这家伙真是一直被人伺候惯了，我为什么要求你？你吃不吃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也不是我的身体。我告诉你霍江清，就是你明天因为胃病死了，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因为你不配。”
最后一句多少有些伤人，但林笙还是选择了说出来。
和霍江清的相处，总是需要一些刺激，只有刺激了，对方才会被他推着往前走。
果然，男人玩笑的表情渐渐收起，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严肃凌厉的模样。
见他这般，林笙多少，或者说，“装作”多少有些心虚的模样移开了视线，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冲口而出的话。
“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说，你没听到就算了······”林笙挪动着小碎步走到门边，手刚刚放到门把上，忽然背后一道阴影覆盖过来，男人的手猛地拍在门上，发出的巨大声响吓了林笙一跳，整个人都是一激灵，耳膜差点被震破。
他回转身，发现自己完全被霍江清困在了包围圈里。
压迫感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平日里他假笑时候别人就怕他，那时候是怕他使阴招，但是当他板起脸，面无表情的时候，传递出来的威压才是纯粹的令人恐惧。
要知道，就算不靠任何手段，在这末世，也没有几个人感和霍江清匹敌。
“我被丧尸咬伤的时候，你其实也希望我死，是吗？”
男人的嗓音犹如切冰碎玉,令林笙为之一振。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冰冷得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起来。
但是，在这冷然中，林笙竟然也看出了一点点······受伤。
活久见，他终于从霍江清的眼神里看到人类该有的感情-色彩了。
“你不要胡说，我完全······没有那么想。”
“那时候不想，但是现在想？”
“不是，我虽然讨厌你，但也没有那么坏。你明知道那是我在说气话，却一本正经的逼问我，说白了，这一年多，我的真心，终究还是错付了。”
林笙从来都有一个本事，“反客为主”。就算局势明显对他不利，他也可以凭一句话扭转局面。
比如现在。
“霍江清，这么长时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不会感受不到。但你是怎么做的？践踏我的真心？”
“你问我是不是那时候和别人一样希望你死，你说这句话，我就要打你的嘴。我是如何力排众议，如何逆水行舟，就算你昏迷时不清楚，醒来后也会有人对你讲起。你非但毫不在意，现在还要来质问我？”
“是，我刚刚是说你死了我也不流一滴泪，那是因为我的眼泪已经为你哭干了，在你看不到的时候，在你折磨我结束之后，我流过的眼泪，你又能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