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哈哈,甜,甜就对了,甜就好,饴糖很甜的……”
气氛很不对!谢宿雨哈哈的干笑两声,心道果真是世事变迁,往日不通人情的铁树吹了五百年还吹开了花,实在难以想象这些年来宋退臣经历了什么才变的这般孟浪,令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干脆就把手上余下的那两三颗饴糖全部塞进嘴里含着,那张包糖的油纸也被他随手一扬
宋退臣伸手接住借着风势飘起来的油纸,板板正正的折成了一个小方块再收进袖子里,谢宿雨看了一眼,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转过身来将宋退臣甩在脑后
走着走着,谢宿雨就来了一句
“你家那个叫长隐的小辈,资质不错,品行端正,颇有你之风范,那个唤做宁启的,堪称楚云端的一股清流”
还有一句谢宿雨没说出来,嘴不是一般的碎,这句清流,宋退臣参悟到了里面蕴含的真理,不可置否,对宋宁启嘴碎也是毁誉参半
“长隐不爱说话,宁启与他整日形影不离,他不说的话自然就由宁启来说,一来二去就养成了个嘴碎的习惯,少年不知,无畏,祸从口出,我在楚云端常告诫,所幸长隐伴在左右,总能出言阻止,倒也出不了大问题,就随他去了”
谢宿雨回想他少年时期做的事,对宋染这一说辞很赞同,师尊故去哥哥不知所踪凶多吉少,他担任弃剑阁宗主时在口舌之上他惯会吃亏,分明这句话不该说,但那是脾性暴躁,总是出言不逊,最后被关了五百年,宁启有长隐实时制止,诚然当日宋染也万般劝说,但他都罔若置闻,后面落了一个那样的结局,诚然是世事不料,人心难测,但也怨他少年意气
念着长隐和宁启,谢宿雨恍然发觉当初他去如是书院念书时也正如长隐和宁启一般大小,也就是这时候他与宋染相识,谢宿雨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长隐和宁启也该送去如是书院读书了吧?”
“并无,师长给宗门送了告帖,近百年如是书院不再招收学生”
谢宿雨咂舌“你是说自我们离去之后书院再无开过?”
宋染“嗯”了声,谢宿雨果然不喜爱读书,可惜道
“再早个一百年多好,真可惜不能让长隐和宁启去看一下我留在书院的真迹”
宋染觑了他一眼,谢宿雨不该面色的接道
“哦,还有宋染你的,那大半个藏书阁至少有三层书是我抄的!对了,师长有说是何缘由吗?”
宋染从不下谢宿雨的面子,虽事实就是每逢抄书时谢宿雨就在睡觉,不然就是看画本
“嗯,师长说他年岁已高逐渐力不从心,正好借此机会,修缮书院”
白袂的年纪是修真界的秘密,洛星辰他教过,洛星辰的师尊也得尊称白袂为师长,他说自己年岁已高力不从心,谢宿雨是很相信的
两人走在林间小道上好好的,忽然宋退臣扯过谢宿雨的衣襟往一旁站,在此过程中谢宿雨也很配合,顺着力道贴在宋退臣宽厚的臂膀里
就在谢宿雨收脚的那一瞬,一只妖猴就从脚底擦过,一边跑还一边向后张望着,妖猴堪堪跑过那处,随之而来的是一张接一张的织金网就丢在了脚下,一连丢了三张
“织金网?什么大户人家,还一丢丢三张”
曾经的谢宿雨是绝对不会对着区区三张织金网嘀嘀咕咕的,他以前可阔气的很,走哪都是揣一把金叶子、金瓜子
“别跑!”
“诶嘿,眼睛长来干嘛用的?!没看见这么大一个活人在这站着吗”
谢宿雨刚刚站稳,一张织金网就当头罩了过来,那织金网可不管抓住的是人是妖,在它网里的就是猎物
“这一路上好不容易看见了一只妖猴,还被它跑了!”
“诶,看这里看这里,学艺不精不在家待着来收妖做甚!哪个门派的?师尊教的什么玩意儿?!”
“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