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启动【世界之书】的时候，更高阶的能力自然可以向下吞噬，短暂由你控制的文字成功地影响到了高塔内的那几个拥有者。这点多亏有你，不然我们处理起来将会很麻烦，说不定还需要千里之外把拾一部长摇过来干活。”
“没有失控，已经是万幸。”
一直没有出声的沈重锦在这时忽然开口，“这种风险，不该再让孩子去承担。她已经做的足够多，足够好了。”
在他手边，本次行动的大功臣小狐貍正在哼哧哼哧地和一个烧麦较劲。
据说这毛绒团子也和戚九夭一样，战后持续昏睡——或者说作为沈重锦的异能被封锁在精神海里，今天也才刚刚重新有活力闹腾。
戚九夭顺手帮它把食物摆到一个好啃的角度，大受感动的小家伙眼睛亮起，眼看就要顶着一嘴油过来蹭她的脸。
戚九夭又默默把烧麦连带着毛绒团子一起无情地塞回到沈重锦的旁边，不顾小狐貍控诉的呜呜嘤嘤。
“说到剩余高塔成员的问题。”
穆红裳忽然看向戚九夭，“你还记得791的剑灵吗？”
一张有些虚幻的面孔浮现在脑海，戚九夭回想，“覆情？”
“对，她不见了。包括791，我们也没有找到。”
戚九夭皱起眉。
根据靠谱小宿的汇报，在高塔之主被戚九夭解决掉之后，庞大的高塔像是切断了能量源一样寸寸瓦解。
但是在一片混乱之中，清扫完全部的敌人后，他们并没有明确地看到覆情消散。
一大只剑灵就这么成了一个下落不明的状态。
“791并不具备和你一样的异能，所以严格来说，覆情和她并不是正常的契约关系。考虑到791本身就是被制造出的人造武器，覆情更可能是被高塔利用能力强行和她绑定。”
“如果效忠于高塔并不是出于她的本心，那么从此在宇宙中自由游荡也不是不好。”戚九夭倒是没有再去捞人，然后强行让她再选择阵营的意向。
尽管自家刀剑对这位对手的评价十分中肯。
“那把刀很奇怪，哪怕经过多次交手，也没能明确清楚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照例还是宿霭认认真真地给她汇报，“只能感觉出是与情绪和精神控制相关，很稀少。而且，她的基本战斗技巧非常扎实——我确信起码比那个暴躁狂要好。”
照例不忘暗搓搓踩其他同事一脚。
当然，他的说法引来了雪归的强烈不满。
全都借助戚九夭的能力恢复完毕的两人虚空索敌干了一场嘴架。
戚九夭也是因此严重怀疑雪归和小经理偷偷加强了他们在自己精神海中分体剑的能量占比。因为这样哪怕物理距离很远，也能在她精神世界开聊天室。
该说不说，几只同时叫唤起来的时候，好像一百只麻雀在她脑子里叽叽喳喳，吵的她头疼。
更别提这场战斗，他们每个都表现的极好又难得肯互相配合，现在就像是狩猎归来后争着讨要她表扬的小动物。
于是吵上加吵。
当初收服剑灵的时候没有把他们各自的不安分性格考虑进去，算是戚九夭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决策失误吧。
戚九夭按揉还有些酸胀的额头，想起高塔之主最后时留下的那句奇怪的话，将它告知给众人。
古殿七神，还有拿着近似异能的关朔，原文记忆中尚未发生的政权更叠。
还没有结束。
包括属于她的东西，也还没有全部拿回来。
但是毫无疑问，她会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刻。
返程的路还是走的小狐貍开的快捷通道。
从第一军区返回学院，因为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导致戚九夭感觉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难免再度出现一种她刚穿越来时的恍惚感。
但实际经过的时间，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起码她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自家学院的队员不负众望，不仅无伤通关，还拿到了二轮第一的资格顺利保送进入联赛二阶段。
该说不说，厮杀过后再去打军校间的比赛，有点度假的感觉了。
对于他们找雪归找了“这么久”的行为，大家或许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多问。
戚九夭寻思自己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起码要将那几个还没苏醒的高危级别的污染兽的存在，明确地提醒所有人。
倒是随行的几个，感觉有些奇怪。
漂亮室友和可爱猫猫倒是还算正常，奶爸也是，一直跟着老师的唐星诞，看起来似乎有些心事。
但这些都不如某个在她面前掉了马甲的人。
“镜像世界里不是都说开了吗？还有什么好躲着我的？”
戚九夭哭笑不得地拦住千琉。
少年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指尖下意识紧张地勾起，半晌叹了口气，“也只有这个时候，我会忽然觉得，如果只是一团数据的话，现在就能偷偷遁掉，也挺不错。”
“不。摸得到，好，摸不到，坏。”
她一把拉起他的手。
纤细的指尖在他的掌心中有规律地点着，像是有一股隐秘的电流顺着肌肤，一瞬间击中他的心底。
千琉瞳孔轻缩。
从未忘却的记忆在这一刻更加清晰。
这是他和戚九夭约定过的暗语，因为彼时他只是一团必须依靠数据网络才能生存的“电子幽灵”，所以往往只能通过仪器波动的频次传递信息。
他曾经用这个信号唤醒过戚九夭。
而现在，再熟悉不过的触感传来。
千琉几乎不用思考就能翻译出来。
“我一直在”。
她这样说。
愣怔地注视着少女璀璨的眼眸，千琉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感到心脏跳动得异常地剧烈。
难得在千琉脸上看到这样呆呆的神情，戚九夭很不客气地多欣赏了一会，然后摆摆手。
“好了，别瞎想。听说有人来找我，先走了。”
戚九夭踩着刀晃荡着离开。
今日飞行器：不熔心。
优点：冬日暖脚首选。
这样暖烘烘地抵达会客厅，戚九夭推开门，认真打量屋内高挑漂亮的女子。
按理说，她对这位陌生人是素不相识的状态。
但不知怎么，这张脸的五官，尤其是这双暖橘色的眼睛，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见到她，女子展颜一笑，主动走上前伸出手。
“戚九夭，你好，我叫季萧之。”
语调自然，神态大方，浑身上下更是有种不菲的气度。
这个姓氏引起了戚九夭的一些猜测，联想对方的打扮和气质，她若有所思点头致意。
伸出手交握的时候，感受到对方手掌上有明显的训练后留下的老茧，显然并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突然打扰多有冒昧，但我有些话，必须要对戚小姐说。”
名为季萧之的女子言辞很客气。
然而，原本只有她们两人的会客室大门忽然被人匆匆忙忙撞开。
因为在自家学院的地盘，戚九夭没想太多。可看到来人是气喘吁吁一路狂奔来的唐星诞的时候，她还是被惊讶到了。
“你怎么……”话音戛然而止。
盯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戚九夭终于想起刚才那股熟悉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了。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季萧之的声音。
她好像并不诧异第三人的突然出现，反而略一颔首，温和地道：
“星诞，好久不见。”
最后的战斗即将打响！（吹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