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先生，‘斑磷蟒’都以腐蚀性的剧毒闻名，从来没有见过火属性的。”戚九夭维持完美微笑，压根不上当。
笑话，给她这个脑装百科全书的人挖坑，省省吧。
负责人好像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考核有什么地方不妥：“哦，看来你对污染兽还似乎挺有研究。”
全部展示完毕，戚九夭低头行礼：“工作需要，略懂皮毛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她马上就可以稳稳拿下这个名额了。
不过，对方看起来还要日常地打压一下员工，挑挑刺。
“总的来说，你展示出的工作能力还算勉强过关。”负责人一顿，话锋一转，“但我看你带来的这些，都不是成熟期的啊。”
他摇头说：“虽然我们现在空缺的的确是以互动卖萌为主的幼生期表演师，但你要知道，我们艺术团有很多威猛的大家伙。如果你仅仅只能控制这些无害的小东西，那恐怕……”
“呵，您未免也太小瞧四等猎人了。”
戚九夭语气狂傲，丝毫不顾负责人一下子拉下的长脸，还在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么说吧，您大可以追加考核，只要是您拿得出手的污染兽，我保证都能把它们管教的服服帖帖。”
闻言，负责人皮笑肉不笑地出言安抚：“您多虑了，女士，我也是为您的人身安全考虑。那这样最好，毕竟很多节目也需要表演师们的彼此配合才能呈现出更不错的效果。”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边迟迟没有作响的检测器，眉毛仍然拧起。
负责人拍手，门外立刻涌入两个手持精神力检验水晶的黑衣人。
“女士，这是最后一道例行检查程序，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当场签订合同，请你理解。”
“行啊。”戚九夭毫不在意，把几只小兽全放在地上后，才擡手按上。
在她的掌心之下，水晶亮起柔和的微光。
负责人低头比对她的猎人证信息：四等猎人，精神力浓度中等，D-级异能者。
全部属实。
“所以，你的异能是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尖锐，按理说，他作为面试官只需要确认戚九夭的异能是否会对污染兽造成不良影响即可。直接询问确切能力，其实对任何一名异能者来说都比较冒犯。
足以看出负责任人对她年龄和身份的不信任。
戚九夭隐去眼底因为煌剑能力涌现的光芒，转身冷声回答：
“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拥有可以安抚污染兽情绪和狂暴因子的力量。但先生，我能走到猎人的这个位置，当然不仅仅是依靠这玩意，如果你只把目光集中在这种地方，那我恐怕要对未来工作的地方打一个问号了。”
显然第一次遇到口气这么硬的求职者，负责人的表情又铁青了一个度，胸膛急促起伏，好像一口气快要上不来的样子。
而在少女脚边，几只小兽看起来似乎受到训练师的影响而害怕得发抖，但他们全都低着脑袋，读不懂眼神讯号也不会读心术的负责人自然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在拼命地憋着笑。
什么叫反客为主！什么叫死死拿捏！
这！就！是！
不只是垃圾话，怼人的机关.枪.模式也是信手拈来。
果然，云宓老师当初给他们的异兽队伍配备上这样的一位队长是有原因的。
还好还好，这样的夭夭，是和他们同一战线一致对外的。
这样一想，更让人安心了！
“真是牙尖嘴利。”负责人压着胸口缓了半天，才艰难从牙缝里挤出字，“希望你到了开始工作时，也能保持这样的积极热情。”
“那是自然。”戚九夭不屑甩头。
然后又例行询问了一些正常关于工作上的问题，戚九夭都一一完美对答。
负责人反复咬牙，虽然很讨厌这个应聘者的态度性格，但从硬件水平来看，她无疑是这几天来最完美的一个。
现在，时间不等人，急需填补的空位似乎等来了属于它的继任者。
但最后一步，他扔没有甩出合同。
还在旁边等着的黑衣人在负责人的示意下，拿着水晶缓缓走向地上的一排小兽。
之前一直笑意盈盈的女孩表情变了。
她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他们面前，“做什么？难道您怀疑我是带异兽类的能力者过来冒充表演师的骗子？”
“大千世界，超凡能力无奇不有。这也是例行公事，望理解。”
负责人看到她的反应，嘴角扬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心底越发肯定自己的直觉，这个女孩心里确实有鬼！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却在连说几个好字后，主动拿过水晶，一个个挨过去。
水晶安安静静地黯淡着，意味没有感受到丝毫属于异能者的精神力，只有换了个仪器，在接触到检测污染兽数值的机子时，他们身上才传出能量波动。
负责人僵在原地，脸上闪过尴尬。
“您看清了？”
负责人脑袋慢慢点了一下。
她又问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你们也看清了？”
两人小鸡啄米。
戚九夭随手把水晶丢回桌子，用力擦了擦手，阴阳怪气，“还好这里也是有摄像头在。三番五次被怀疑，要不是我自己还清楚，我都要以为我是哪一家派过来的卧底！”
一招反话，说的负责人表情更不自在了。
戚九夭没有感情地扯起嘴角：“以及，您可真会说笑，不如您自己出去问问，有哪个异兽类的顶级能力者会专门屈尊降贵地维持形态，只为供我一个D级能力者这样玩弄。”
她有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读音，以退为进。
最后，戚九夭扬声：“我是应聘者，不是为了来当你的乐子才站在这，请你因为自己的小肚鸡肠和多疑之心向我道歉！”
这句话不能带着他们几个，因为在正常的“表演师”眼中，污染兽们都只是工具，没有自己的思想。
“……是我冒犯了，尊敬的女士。”
额头青筋直跳，但确实自己理亏，负责人低头道歉，并承诺给戚九夭最好的展出位次以及追加工资。
戚九夭也不咄咄逼人，顺坡下驴直接点头应下：“我随时可以参与表演，叫我小七就行。”
这个和猎人证上的假身份名字一样。
签完试用合同，负责人的态度终于收敛了一些，他带着戚九夭朝门外走，“小七，过来，你先跟着这里的首席表演师简单了解一下我们演出团的安排，还有其他问题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他自认为自己给这位新人出的这个重量级前辈已经再一次地表明了他的信任和诚意。
对方似乎也早早收到通知。
戚九夭跟着转了个弯，在后台小坐片刻，就有一人匆匆推门而入。
“刚结束彩排，威利特先生，新人找好了？”
并非全然陌生的音色，空灵清透，仔细听去还有一点点耳熟。
戚九夭和身上的一众挂件一起转过椅子。
她和来人对上视线。
披散着海藻般深蓝色长发的少年还穿着彩排的演出服，一张脸清隽白皙，是戚九夭没有见过的模样。
但那双眼睛，即使再怎么被高端的影像仪遮掩，她依然能在对视的瞬间认出。
清澈，碧蓝，宛如一望无际的浩瀚海面，只有望着她时才会产生涟漪般的波动。
更别提在她煌剑压制下，荡惊潮居然还隐约产生兴奋的共鸣。
种种迹象佐证，戚九夭在心底默默深吸气。
什么明星表演师。
这不是沧粟吗？！
来咯来咯！新鲜的饭饭！=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