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后面再升级，你有一天会变成完全的人类形态吗？”
“抱歉大人，我不清楚。但如果这样能更好地为您所用，那我愿意和您一起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嗨呀，迟早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的问题，落到宿霭眼里却变了意思。
他小心地打量半晌，才低声说：“大人，我想冒昧地问您一句。这副样子，您是不满意吗？”
沉迷拨宿霭小辫子的戚九夭茫然：“啊？”
心底往下沉了沉，宿霭忍住悲伤和难过说道：“还是说，您喜欢的，是那把花瓶剑那种？”
“？都说了我不是外观党。”
没听明白这孩子乱七八糟地在说什么，戚九夭一拍他后脑勺，支棱起来，“来，我们先对打试试。”
宿霭叠梦是属于全契约的双匕，来到这个世界后，作战方式自然多了一种——通俗点就是人剑组合。
用精神力召唤剑灵现身作战，不过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维持。
因为她的所有刀剑品质极佳，自身精神海又近似超越S级的丰沛，这就成为戚九夭升级到D后破格开启的技能。
“嘿嘿嘿，我也是召唤师了。”
戚九夭抽出荡惊潮和流光，朝宿霭兴奋地比划。
“您虽然精神力非常丰厚，但同时开三把刀，没问题吗？”
“短时间不影响，今天可以借此机会试试我的极限。”
宿霭点头，娴熟地握住双匕，朝戚九夭攻来。
借着偷师的步法避开第一下突刺，戚九夭的视线被骤然弥漫的雾气遮蔽。
宿霭的身形彻底消失，戚九夭鼻尖嗅到一股诱人的甜香。
她敏锐感觉到，宿霭的能力还是重在潜行，叠梦的毒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因为二者合一，变成完全体的缘故吗？
原本只是单一的瘴气，现在，幻香、迷雾、毒粉，他能借助不同媒介形成更多样的毒素，用以当做进攻手段。
“大人，叠梦一词，本来就含有致幻入梦的能力，毒素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完全无法辨别方位。
但戚九夭想也不想，回首一捏。
成功掐住宿霭的小包子脸。
猫咪一样被她嘟出一团肉，宿霭在她的掌心中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呆呆的。
明显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被一把抓住。
“我知道大人没用精神力作弊。”他还记得赶紧声明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
戚九夭觉得有点好笑，“但我作弊在太了解你的能力了。宿霭可是陪了我那么多年的刀，即使你现在有了形态，你一动我好像就知道你准备干什么。这算不算是人剑合一了？”
她说着，尝试性地用精神力触角，连接上宿霭的小揪揪，朝右边一拨。
宿霭不受控地一扭头。
她又试着连接他的左手，朝上一提。
宿霭又不受控地一抻胳膊。
“诶？还挺好玩。”
就是有点耗精神力，和剑灵。
“大人，玩归玩，您小心自己……”
才叮嘱一半，叠梦的侧刃在胡乱挥舞间就朝戚九夭的胳膊划了一下。
宿霭瞳孔地震，大惊嘶吼：“大人！！！”
下一秒，根本没觉得丝毫疼痛的戚九夭一低头。
白白嫩嫩的胳膊，哪儿来的伤口。
“……啊？”
“啊？？”
两人对视一眼，戚九夭悟了，“本来，我的异能就能减少百分之八十的刀剑伤害，现在轮到完全契约的剑灵，那可不就是百分百免疫了。”
宿霭明显松了口长气，“这样，即使被操控着也不会发生噬主的情况。”
“嘿，你一天天的想什么。”
戚九夭松开手，“总之，战斗中还是你自己来吧，按照你习惯的风格和方式就好，除非我发现你来不及规避伤害，不然我不会动连接的。”
“能够‘人剑合一’说明大人和刀剑的联系十分密切，这是好事。比如，您看，您和那位赌场的经理先生，并没有这种感应吧？”
宿霭退后一步，白嫩的脸颊隐约有点手指印，看的戚九夭一阵心虚，嗯嗯啊啊就点头了。
暗戳戳提醒完的宿霭默然勾勾唇角，发出新的邀请，“大人，既然不能对练，那我们配合试试。”
他双手一翻，凝聚出长弓，“正好借此机会，我带您熟悉一下叠梦的能力和组合弓的技能。”
“好耶！”
经过测试，戚九夭发现，自己不做精神力补充的情况下，同时放出三把刀，可以坚持两个小时。
再多的时候，就必须强忍精神海的疼痛，勉强维持宿霭的形态，但他的战斗力也会相应的大幅下跌。
这个战绩已经让宿霭连连赞叹了。
“那今天先到这。”
戚九夭咕嘟嘟补充最后一口营养液，和精神海中的宿霭对话，“我要是找点带毒的晶核或者污染兽的部件，喂给你，能提高什么吗？”
宿霭略一沉思，被触及知识盲区：“我也不太清楚，但大人如果想，我可以试试。”
戚九夭说干就干，拍屁股站起身，查看光脑：“正好，下午有她的课。”
“是的，您的自助餐厅厅长。”脑内自动补充一句。
戚九夭：“……”
“你这小孩，听我给你介绍时都记住了些什么？”
“记大人所记。”宿霭态度恭敬，挑不出一点错。
戚九夭无话可说。
“不过大人。”
跟了戚九夭那么多年，了解她所有库存的宿霭斟酌着开口：“不是每一次都能碰到沧粟那样，拥有和荡惊潮共鸣能力的异族。或许，您已经可以收集火属性的晶核，有意识地为自己做准备了。”
戚九夭一怔，看向自己的右臂。
“荡惊潮能捡回来都靠着缘分，算是意外之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一把的预感，却有些不好。”
“嗯，毕竟是属于您的魂武，和其他普通契约的刀剑有很大不同。荡惊潮出现碎片的时候，关朔显然没有意识到您对他产生的威胁，也没猜到这是您的武器。后面，只会越来越难。”
宿霭的分析十分客观。
戚九夭无奈地笑一声，摊开手。
“我觉得不如咱俩打个赌，它和你的好兄弟，究竟谁能先被我搞定。”
宿霭的声音一秒就凝固住了。
戚九夭也不意外他的茫然。
毕竟，那一位真要也跟着穿越过来，还拥有了剑灵的意识，那必定最为棘手。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