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苏晚晚脑子闪过一件事情，或许早在她们来之前，无脸女鬼就已经出手了。
眼前的黄志远拿出地上的电锯，电锯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阮熙最先注意到苏晚晚的不对劲，看了眼身边的人，很快便意识到情况不对。
阮熙道：“你去找程闵，这里有我们。”
苏晚晚顾不得答话，立即飞奔朝楼下跑去。黄志远眸色渐深，但他并不在意苏晚晚的逃跑，对比苏晚晚，他更想亲手处死张子昂和严刚两人，至于那个小姑娘，他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苏晚晚用尽全力奔跑，不过半分钟就赶到了一楼客房。
“住，住手。”她喘着气，呵止住程闵的动作。
客房内，程闵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死死攥住秦航的熊脑袋，火苗已经将小熊玩偶的耳朵烧焦了一小块儿。
“程闵。”苏晚晚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可程闵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就像苏晚晚在鬼屋里见到的人偶，僵硬又死板。
砰的一声，一道粉蓝色的身影闪过，苏晚晚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了墙上，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她的脖颈，将她举起来。无脸女鬼歪了歪头，一双赤瞳宛如贪婪的毒蛇，盯着自己到手的猎物。
小西微微眯眼，苏晚晚双手死死攥住她的手指，妄图把她的手指掰开。可是人类的力量弱了，简直是自不量力。
小西微微收手，苏晚晚的脸色已经涨红。她撇过头看向一旁奋力挣扎的小熊玩偶，轻轻一笑：“怎么，心疼了？当时你骗我的时候不是还挺有能耐的吗？”
“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你们两个，谁去死呢？”小西歪了歪头，她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杀意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苏晚晚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不行哦，我跟他已经做过一次交易，可是他骗了我，作为惩罚，我要他死。”无脸女鬼的语气从未如此冰冷，被人戏弄的耻辱让她感到丢脸，让她气愤。
“你放了他，我给你想要的东西，不然我们死了，你什么都拿不到。”
“不，我不相信你们了，你们都不可信。”无脸女鬼狠狠道，手指却下意识松了些许，给了苏晚晚喘气的机会。
苏晚晚道：“黄志远就在楼上，你就不怕杀不死他吗？”
黄志远。这个名字小西又怎会不知道，每分每秒，她都恨不得杀了他，在梦中她早就已经杀了这个人千百次了，可是这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看到女鬼犹豫了，苏晚晚道：“放了我们，我把脸给你。”
小西道：“不行，把我的脸给我，现在。”
小西朝程闵的位置偏了偏头，秦航还在程闵手中挣扎着，程闵僵硬的手指掐住玩偶，把玩偶的脑袋往火源靠了靠，烧焦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停下，我给你。”苏晚晚眼眶有些红，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你要的东西在我口袋里。”
无脸女鬼笑出了声，冰凉的指尖滑过苏晚晚的脸颊，转而又轻快地伸入衣服口袋，掏出了那张皱巴巴的人脸。
其实在苏晚晚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人脸在苏晚晚身上，但是她就是有些恶趣味，偏偏要戏弄他们一番以作报复。
无脸女鬼轻轻擡起指尖，人脸浮起贴在她的脸上，接着完美融合在一起。她转了转眼珠，又试着张了张嘴，一切都贴合的非常完美，正如想象中的那样，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人。
“你很特别，我不会杀你，相反，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小西微微一笑，像春日里盛开的鲜花般美艳，掐住苏晚晚的手却没有半分松懈。
“为什么？”苏晚晚轻微皱眉，她不明白，自己对她而言还有什么价值，有什么忙需要她去做。
一旁的小熊玩偶似乎发觉到了什么，拼命推搡着面前程闵的手，程闵却不为所动。可惜秦航现在的样子说不出话，不然小西还真想听听看他会说些什么。
小西懒懒擡眼看了秦航一眼，轻笑一声，扭头对苏晚晚继续说道：“你身上好甜啊，是一种让鬼怪喜欢的甜味呢？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呢？”
小西伸出脑袋，冰凉的嘴唇贴在苏晚晚耳朵上，苏晚晚下意识冻得一个激灵。
小西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终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同类。”
她在说什么？苏晚晚眼睛微微睁大，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