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被君谦劈头盖脸的打了几下:“小孩子家家的,又在这瞎想些什么鬼东西呢。”
“哎哟,表兄你可真会装。这会儿怎么就有力气了。”江清忆捂着后脑勺向君谦控诉。
将白玉兔子又重新收起来之后,君谦才有些恍惚的开口正色道:“总有不用再装病的一天。”
江清忆揉着头,君谦看着他笑了笑,仍是那张苍白的脸,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我有预感,那一天就快到了。”
“你真想好了?”江清忆头也不揉了,跑到了君谦面前问。
君谦仿佛在透过眼前的景象看这些别的什么:“十年时间,已经想的够久了。”
江清忆叹了一口气,搭上君谦的肩:“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你只要开口我就一定会帮你的。”
看着眼前向他挤眉弄眼的江清忆,君谦真心实意的笑笑:“等着你不用踮脚就能够到我的时候再说吧。”
江清忆让君谦一句话气的原地乱蹦跶,等到江清忆气消之后,君谦就找个理由将他送了出去。
看着眼前闹腾的少年翻墙出去之后,君谦的内心却泛起了淡淡的凉意。对于目前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带着一种模糊的不真实感,只有在面对林与闲时,他才会觉得自己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着的。
随后响起一声压抑着的叹息,没一会儿就不知不觉的就消失在了广袤的天地之间。
在林朗白叫了好几声林与闲的名字都没得到回应之后,他只好转头看向一旁的林与闲,这孩子咬着筷子,迟迟不夹菜,和他说话也听不见。
眼神怔怔的只盯着一个地方,入了迷似的。林朗白顺着林与闲的目光看,只看到几片叶子在风中打着转的飘下来,倒是有几分凄凉的意思。
林朗白正想要敲敲桌子让林与闲回过神来好好吃饭,他人还没来得及动,林与闲就自己回过神来了。
“父亲,我今日办错了一件事。”林与闲皱着眉头看向林朗白。
林朗白默不作声的收回了自己的动作:“什么事?”倒是难得见一回林与闲做错事的样子,这么一看,倒是有些像小时候了。
林与闲咬咬牙,将今天为君谦熬药,把药熬干了的事告诉了林朗白。
林朗白听后抓住了他很是在乎的重点,大声道:“你去给那亲王熬药了?”
看着林与闲点头,林朗白无奈道:“是你那好师傅让你去的?”
林与闲赶忙否认:“不是,我自己也同意了,当时您在哪里同师傅吵架,隹渊请求我帮一帮忙,所以今天我便拿着师傅开的药去了隹渊府上。”
林朗白听的太阳xue直跳,是谁教这孩子这么说话的,还我同他师傅吵架时,也太死心眼了。
林朗白点了点林与闲的头:“你那师傅心眼可多了去了,你小心被他唬住了。”
想了想,又对林与闲补充道:“你最好不要同君谦走的太近了,朝廷上现在是乌烟瘴气的。谁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可这朝廷也总要有一个出头鸟。不要以为君谦在亲王府坐着就是高枕无忧了,这朝廷上从来就没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规矩。”
林朗白苦口婆心的劝着,他虽然不觉得君谦那小子能翻出什么水花来,可但凡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他也不忍心让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去冒险。
沉默了半饷,林与闲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自是明白您的道理,可君隹渊如今就算是心有不甘,到了现在这步,也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林朗白也从别人口中或多或少的听过君谦的身体情况,谁会让一个短命的亲王独揽大权?没有人会的,起码在这个朝廷上,应该是没人想看到这种场面。
他点了点林与闲的额头:“你啊,从小就倔。”
“是父亲教的好。”林与闲笑着看向林朗白。
林朗白也跟着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感慨似的:“我看君谦那小子就是你的克星啊。”
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林朗白这么稳重的人,一提起君谦就忘记了自身风度似的,吹胡子瞪眼的。
林与闲迟疑的开口道:“到底发生过什么?我都记不得了。”
看着林与闲和幼时还有些相似的眉眼,林朗白叹了口气:“你小时候就是……唉,不是他你也不至于一醒来把什么都给忘了。”
不知是君谦给他灌得什么迷魂汤,不仅忘了人,忘了事,连脾气性格都变了许多。谁看了都要偷偷说一句,林丞相那个老古板,又带出个小古板来。
这就算了,偏偏次次有人这样说了,被林与闲听见,还会偷偷回家告诉林朗白,倒也不是告人家的黑状,而是想找林朗白要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