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可以叫高恩欧尼过来。”叶蓁蓁举杯和她碰了下杯，第一口就被苦得皱起了脸，“哦，差点忘了，其实我之前约好了和人一起喝酒的。”
“谁？”HINA脑中一下晃过一串人名，“Soi？宁宁？仁俊？”
“叮——”叶蓁蓁又闷下一口，十几万韩元一瓶的红酒被她闷出了烧酒的架势，“快半年了吧，但他好像忘了这件事，所以我也不想找他了。”
虽说当时说好了约定，可或许是因为他们那段时间联系真的不多，也可能是因为那个被藏起来的challenge，李永钦solo活动期结束后没有提起这件事，叶蓁蓁也没有问他。之后巡演、回归，大概真的是太忙了，他们的联系越来越不稳定，偶尔也会想直接问他，可过了那个期限，后来她再难确认他的心意，到现在即使想起来，似乎也找不到再提起的时机了。
说到底，他们终究未曾挑明过什么，最多也只能称得上暧昧对象而已，暧昧也有保质期，这世上多的是有始无终的暧昧关系。
叶蓁蓁想着又闷了一口，杯里的酒直接见了底，于是干脆抱起酒瓶给自己续了满杯。
见她这幅难得一见的苦大仇深的表情，HINA也顾不上阻止她了，她就知道这丫头有问题，没事喝什么酒，再联想起这大半年她的种种表现和她纹身的来头，已经差不多有了猜测：“男人吗？”
“可能是吧。”
？她真的喝多了吧？HINA干脆问得更直白一点：“Ten欧巴吗？”
“……”
没说话，但闷了一大口酒。
行了，破案了，是Ten没错了。
HINA边摸手机边问：“所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我要怎么说呢……”
简单点不过三言两语，复杂的话大概能从她第一次问李永钦要不要合作说起，夜晚太长，她说得复杂一点也没关系。
叶蓁蓁说着说着就不知不觉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了无数边角料，那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混在苦涩的红酒里，也全部变成了苦味。
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呢？
她果然学不会品味任何一种酒。
HINA猜她真的喝得有点上头了，越说脸越红，越说越前言不搭后语，上一秒还在说她玩对视游戏时差一点就没能坚持下去，下一句就变成了“我好喜欢他手上的蝴蝶，但他那时候还没有蝴蝶”。
手机显示的聊天记录已经定格了许久，最后一条是对方十几分钟前回复的「我就来」，HINA原本想就这么放任她喝下去的，如今也不得不拦一拦了：“你别喝了，到时候又吐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叶蓁蓁试图掰开她的手，不料手上一个不稳，直接把酒杯碰倒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红酒与酒杯一同四分五裂。
她茫然地看向HINA：“欧尼……”
“你先别动，我来收拾。”HINA头疼不已，连忙按住她扯了纸包着手捡玻璃渣，瞥见她的睡衣裙摆溅上了红色，便提醒道：“你衣服脏了。”
“啊？我最喜欢的裙子！”
情绪的崩溃就此开始。
玻璃渣还没收拾干净，HINA又手忙脚乱给叶蓁蓁递纸巾擦眼泪，“一件衣服而已，给你买新的，别哭了，乖啊。”
“我最喜欢的……呜呜……”眼泪越擦越多，哭得一声比一声高，还惦记着她那最喜欢的裙子，HINA深觉今天喝酒是最错误的决定，干脆把给她擦了眼泪的纸团一扔，拿扫帚三两下把玻璃渣扫到一边，站在她旁边手指快把屏幕戳出洞：
「有人开始发酒疯了」
「再不到我也要疯掉了」
下一秒就被发酒疯的人抱住了腰，“HINA，我好伤心呜呜……”
HINA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得毫无灵魂：“不要伤心。”
叶蓁蓁总算安静了点，小声抽噎着，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衣服是不是也要完蛋了，刚捏住她滚烫的脸想让她起来，就听她说：“我好像真的失恋了……”
多么心碎的声音，夹杂着情绪饱满的颤抖与啜泣，比她和WINWIN欧巴出门那天哭得还要心碎，真应该录下来。
HINA觉得她多半是误会了，毕竟看刚刚跳出来的新消息，有人已经到了楼下，效率多高啊，大晚上的，距离她第一条消息发过去才不到半小时。不过她不打算替人解释，甚至想顺便拱拱火：“好像是吧，但是你们不是没有恋爱吗？”
很好，又哭起来了，拱火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