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是富二代,没有相关经历。
刚刚在包间,裴文晖过去运动员经历被大家拿出来闲聊,提起他父母那起醉驾事故,一群人颇为鄙薄地做出了批判,并对裴文晖表达同情之心。
裴文晖全程赔笑,等大家换过了话题才借口上厕所出来透口气。
他其实心情还好,对那起事故早已麻木,但陈老板认为裴文晖躲卫生间是来郁闷的,好心跟过来安慰。
“只要你有野心,想坐到那张桌子的主位并不难。”陈老板郑重道,“我看好你。”
裴文晖点头回应,没出声,低头安静洗手。
“对了。”陈老板又说,“你抹元煦的香水了?”
正要转身出去,裴文晖闻言顿了一下脚步,愣了,
“这个元煦怎么回事,看他朋友圈发的,是真留在这边上学?”陈老板走在前头,回头看一眼裴文晖,目光满是观察。
两人插肩走在外头廊道,裴文晖简单回忆了一遍,元煦臭美归臭美,但没有抹香水的习惯,平常都是拿香水当空气清新剂用,估计碰到自己衣服上。
扯上衣领闻了闻,裴文晖一边回:“他报了教育机构复读班,在外面没玩够吧,家里面也没人管。”
“还住你那?”陈老板若有所思。
“偶尔住。”是基本都住他那儿。
裴文晖不想讲太多,有意加快脚步。
“你嫂子说,说,”陈老板吞吞吐吐,“说元煦好像性取向不太直的样子?你注意点。”
“不知道,没兴趣管他。”裴文晖说。
没兴趣没兴趣,裴文晖每天在心中默念没兴趣,就差把“没兴趣”写在字条上贴脑门。
散了饭局,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屋里一片黑,元煦还没回来,裴文晖看了眼已经过零点的时间,先是点进和元煦的聊天界面,而后又反应过来,元煦不一定非得住这里。
不来更好。
裴文晖洗漱完了躺床上,把元煦的被子枕头全推到地下,关灯闭眼,默念,不来更好不来更好。
好像是真有点受虐倾向,睡多了地板,现在躺自己的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过了很久,听见一阵轻缓的开门声,裴文晖没有起身查看,反而一动不动装睡。
“裴文晖?”元煦小声询问,“你睡啦?”
没开灯的屋子里,元煦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借着一点光线确认裴文晖确实睡了,吸吸鼻子嗅到酒气,嘟嘟囔囔着:“又喝酒,臭死了。”
元煦蹲下凑近距离看裴文晖的睡相,挺好看的,大概也是难得能看到裴文晖这样平和的脸,不怎么能看腻。
看太久,然后就看出了破绽,发现裴文晖呼吸不是很顺畅,眼皮也跳得不自然。
装睡?
元煦有些怀疑,靠近到裴文晖耳边吹一口气。
裴文晖眼皮一跳,依然不动。
你不动我动。元煦伸出手,指腹开始从裴文晖的眼角摩挲到唇端,轻轻柔柔的力道。
是羽毛抚过般的触感,裴文晖再不能忍,睁开眼拽住元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