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张嘴咬住,哼哼唧唧地嫌弃:“我又不是小孩。”
瞥了眼那边餐馆门口的小孩,元煦又对裴文晖说:“你老板认识的是什么人啊?”
口气好了不少,元煦认为,既然裴文晖都这么讨好自己了,那就勉强给裴文晖一个台阶下,毕竟在人地盘上。
其实是因为糖可甜了,是他喜欢的树莓味。
其实是……
从头到尾只是元煦一个人在较劲,旁人压根领悟不到他的内心戏。
元煦摘下安全帽扔给裴文晖,下车进店,路过陈老板儿子,气势很足地慢动作拿出棒棒糖在小孩面前晃了晃,问:“你叫什么名啊?钢琴几级了?”
小孩还算乖,规规矩矩的点头,有些老成地回:“你好,我叫陈胤恩,钢琴还没有考级。”
“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八级了。”元煦说。
门口的裴文晖和餐馆里的小爱都奇怪地看向元煦,又看看瞬间呆滞掉的陈胤恩,小爱反应快,赶紧过去拉走孩子。
裴文晖则不断审视元煦,进了店里就问他:“你确定自己不喜欢钢琴?”
“不喜欢,只有征服欲,没有感情。”元煦脱口就说。
说完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叮”,擡头回敬裴文晖审视的目光,心里下起定论:对裴文晖所以的悸动是征服欲!
呸。
不是悸动!
是不服气!
在餐馆里没等多久,陈老板下楼给了元煦一个联系方式。
陈老板提前打好招呼,过去就有人接待。
整个市场说大不算大,互相都认识,各家有什么老底基本一清儿楚。下午元煦过去甚至不需要见到那讨厌的一家人,就摸清楚了那家人的情况。
什么鸡毛蒜皮的琐事、家庭收入、人际关系全都探听了遍。
陈老板介绍的人是海鲜市场的承包商,在那一片区挺有话语权的。元煦自嘲是狐假虎威,后面连着三四天都拜托这位承包商领着在周围闲逛。
每次必在那家人的店铺前停留,也不作声,不搞事。
裴文晖出的主意。他说不需要做什么的,与其找人恐吓可能会让他们借题发挥,倒不如打心理战。
恰巧碰到这几天官方严查进出口海鲜检疫,那家人被查过几次就慌了,心虚地以为是被故意针对。
这周周一联系到杨卉曦的律师,破口大骂一顿后同意离婚了。
之所以没找杨卉曦,是因为她和费罗娟搬住处了,也注销掉原本的手机号码。
收到消息的时候元煦也很意外,他拿着杨卉曦的信息给裴文晖看,疑惑道:“这么不禁吓?还没出招呢就认输了?”
“说明他们海鲜摊上多少有些不干净的成分,怕了吧。”裴文晖随口回应。
这会儿不在饭点,餐馆不忙,裴文晖带陈胤恩去游泳,没去体育馆那边,在附近找的一处小游泳馆。
元煦闲着没事,跟着去了,但他不会游泳,也不想学,就在边上插科打诨,一会儿笑陈胤恩的狗爬式泳姿,一会儿说裴文晖是便宜小工。
除了几份工作之外,裴文晖每天要负责打扫住处,要收拾老板儿子的脏衣物,教游泳,带吃饭,督促暑假作业。
“你老板有我这么大气吗?有我给得多吗?”元煦口气欠揍,问裴文晖。
他们坐在水池边,裴文晖视线一直放在水里的陈胤恩身上,随口回应:“没人能比你更出手大方。”
元煦的视线则偶尔会不小心瞥向裴文晖的腹肌,他也不想看,可那是搓衣板一样的腹肌啊!
可能是中了邪了,元煦心里在想的事,随着几次走神之后,鬼使神差地脱口:“我很大方的,你出个价,摸你一次腹肌需要多少钱?”
裴文晖瞬间露出看神经病的眼神,转头看了眼元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