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倒是识趣,见了他立刻束手就擒,把白滢找他当工具人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还一个劲地“姐夫姐夫”喊得亲热,把他喊到高兴心软,这事儿也就算了。虽不太关注白家那些破事,但他还是知道白滢跟白衍的关系还不错,否则白滢也不会把白衍叫过来帮忙了。
只是帮的这忙,着实把他这个当姐夫的,气得不轻。
他不喜欢被耍的感觉,希望白滢以后不要再触碰这条线。
“明天我就带你和奶奶回去,你别住外面,外面危险。”
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在乔都面对恶势力,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不管那个团伙背后是谁,也该消停一段时间了。
白滢一个人在外面,他终归不放心,需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可以。
“不必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安排。”
白滢并不领他的情,也不想跟他继续待在一个空间,拉开门想要出去。
江月笙眼里一紧,赶在她前面按住门,不太高兴地抓住她的手,不许她这样避着自己。
被抓着的右手一抖,白滢皱了皱眉。
江月笙反应过来,手指上移,握在她手腕。
白滢的右手已经去掉了纱布,拆线后的疤痕明显,一条横向伤疤从食指倒无名指整齐划过,触目惊心。
从吃饭的时候江月笙就注意到,白滢用的一直都是左手。
这么长时间了,她右手指还是不能动?
江月笙语气低下来:“裴晋不是给你找了医生,怎么不见好?”
白滢收回手,眼帘下垂:“好不了了。”
医生没问题,她也很努力地配合治疗,但好不了,就是好不了了。医生说每天做点手指的康复训练,后期可能会有所恢复。但她心知肚明,再怎么恢复,这只右手也不可能跟从前一样。
江月笙的眸底沉下来,目光流转在那条截断手指的疤上。
白滢的手生得很漂亮,纤细,小巧,白里透着淡淡的嫩红,指尖跟雨后新出的藕芽儿似得,指甲则泛着粉光,柔和而带着珠泽。这样漂亮的手,如今带着这样一道狰狞的疤,旁人看见了觉得瘆人,但此刻在江月笙眼里,是惋惜,是心疼。
他说:“回去后,我给你安排医生祛疤。”
白滢摇头:“我不想折腾这只手了。”
白滢心里其实是怕,每次去医院,把这只手交出去的时候,她都又疼又怕。
回忆起来,那段时间还是很漫长很痛苦,成了她的心理阴影。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伤口愈合拆了线,她不想再折腾了。反正,这只手已
经残废,也不在乎好不好看,这条疤留着,反倒可以时刻提醒,她和江月笙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不要回头去捡那段从前。
白滢不愿意跟江月笙多说话,不过江月笙私底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回乔都的事。有江老夫人在,他断定白滢也只能按照他所安排的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