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轻轻推开他,把保温壶里的饭菜和汤都拿出来。
江月笙坐在她对面,一直笑盈盈的。
他跟她不停地在说话,但她回应甚少,最多只是点点头或“嗯”两下。
渐渐的,江月笙低头吃饭,没有再吭声。
他这次吃的很慢,心不在焉的样子。
白滢吃完后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江月笙捏着筷子,默默看着她,眼神里的光黯淡下去。
饭后半小时,白滢把药给江月笙,看着他服下,然后收拾东西回去。
后面半个月,日日都是如此。白滢盯着江月笙吃饭吃药,江月笙都乖乖照做,只是除了这点,两人之间没别的沟通,各怀心思地到了去医院复诊那一天。
医生说,江月笙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以进行手术了。
进手术室前,江月笙握住白滢的手,问:“你之前主动陪我吃饭、看着我吃药,就是在等这一天吧?”
白滢点了下头,冷漠地承认:“是,我希望你快点恢复。”
恢复过来意味着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手术灯亮起,白滢站在门外,目光呆滞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医院。
手术进行地很顺利,江月笙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沈雁把白诚松找过来。
住院恢复期间,白滢从未出现。
张妈和几个佣人过来照顾,江月笙也没问起过白滢的事,倒是张妈主动交代,白滢最近都在庄园,但把自己关在房里,还用家里的打印机打印了不少东西,不知在做什么。
江月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唇角扯出一丝讽刺。
做什么。自然是在准备离婚
的材料。
她是怕他不同意,准备打这个官司呢。
这些天,医生让他放轻情绪,可以试着去回忆从前的事情。
而他的脑海里,满是自己摇尾乞怜的卑微,和白滢冷酷薄情的淡漠。
这些,像一把裹挟风雪的刃,狠狠刺在心口正中的位置,又痛又冷。
出院那天,白滢没在庄园。
江月笙让张妈打电话把人叫回来,不管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白滢刚离开律师事务所,就接到了张妈的电话。正好,她也有事要跟江月笙谈。
再次见到江月笙,白滢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她看到他那双暗黑决绝的眼,知道是他“回来”了。
江月笙两手搭在沙发坐在那儿,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只密封的文件袋。
白滢扫了眼,不知那是什么,不过她也没心思去猜,开口便说:“离婚的事,拖了那么久,我们找个时间去办一下。”
能简单快速的解决,就走民政局。如果江月笙一定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那么她也已经找好委托律师了,愿意奉陪。
而听到那两个字,江月笙眉心皱了皱。
他目光看着她,眸底泛出了丝丝冷意:“白滢,我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