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车在一座院子停下来，江月笙下了车，擡头看向别墅二楼亮着的灯。
白滢关上车门，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两人始终隔着几步距离。
江月笙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色有些白。
“你冷？江边风大。”他过来，去碰白滢冰冷的手。
白滢侧身避开他的接触，低声：“走吧。”
江月笙眉骨往下沉了沉，绷着下颌，黑眸盯着白滢。
佣人从屋里跑过来迎接，白滢认出来，是之前在医院的护工。
江月笙已经很久没回刺玫山庄了，看来这阵子都待在这儿，跟程雪在一起。
白滢一路跟在江月笙后面，这里的景致和装修都很新。她问江月笙：“这里是你新买的吗？”
“嗯，给雪儿养病。”月笙沉声应答。
白滢抿着唇没再说话，默默跟着他上楼。
二楼房间，程雪坐在轮椅上，膝盖搭着一条羊毛毯。
听到开门声，她微笑地看过来，但在看到江月笙身边的白滢时，她表情猛然一滞，忽然浑身颤抖。
白滢面色平静，上前一步挤出友善的笑：“程雪，我来看看你，好久不见。”
程雪张张嘴，脸上慢慢爬上恐惧的颜色，眼角也开始发红。
江月笙见情况不对，立马把白滢拽出去了：“雪儿看见你情绪不好，你还是过段时间再来。”
白滢深深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间，点头：“嗯，今天来得急，什么都没带。改天你提前通知我，跟人道歉也不好空手来，我准备点礼物。”
她太过于冷静，虽然以前也答应来道歉，但却不是这样的感觉。
江月笙问：“白滢，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白滢想也不想的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那样就发生了。”
她的态度，是随便他怎么认为了。
江月笙腮帮鼓动了下：“行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白滢看着他，眼神里似有话要问。
江月笙嗓音冷淡：“这段时间我不回去了，我就在这儿陪着雪儿。她看不见我，会害怕。”
白滢呆站在那儿，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闪过，最后点点头，擡步下楼。
江月笙走在后面，目光阴测测盯着前面那道瘦弱的身影，好像风一吹就会把她飘走。
到了车边，他加大脚步上来抓住白滢的手，眼神里有不悦的情绪：“但凡你开口说一句想让我回去，我就不待在这儿了。”
白滢看着他，动动了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既然她想让你陪着，那你就留在这儿吧。只是，这件事要找机会慢慢和奶奶沟通，奶奶现在还不能接受程雪。”
“你真这么想？”江月笙松开她，手插在裤袋，身形高挺笔直，有一种疏离感，“那你能帮我们跟奶奶说点好话吗，最好让她尽快接受雪儿。”
白滢顺从：“好。”
江月笙眉头拧了下，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座。
送到庄园门口，白滢一下车，他就一踩油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