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锦:“你等等!”
就在这时,往生堂的大门又再次被人推开,推门之人不知在门外听了多久,环视一圈后,才道:“想走?我怕没这么容易。”
是韵音宗的人。
朱洛白为首,旁边站了朱雪音,还有上次来的那个闭目道人,带着数十名弟子,浩浩荡荡闯了进来。
赵殊锦等人也纷纷警惕。
阁主道:“诸位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听闻贵阁二少主不幸身亡,我等特来吊唁。”朱洛白冷冷一笑,“顺便来算算总账。”
云七道:“有谁吊唁恰巧现在来?除非是提前得知。”
朱洛白有些心虚,欲盖弥彰似的加重了声音:“小道友,倒打一耙不是个好事,我们宗门也死了很多弟子,凶手是谁,这不就是来讨公道了?”
说罢,他的眼神转向了一旁的宋羽寒。
宋羽寒道:“……此事事出在我,十道极雷之刑我绝无二话,还请诸位不要为难斜月阁。”
“十道是你之前犯下的错,现在,我要加到二十道。”朱洛白说着。
宋羽寒道:“我……”
赵殊锦冷笑道:“那是,十道是死,二十道也是死,有什么分别。”
朱洛白道:“当然有区别,难道诸位忘了,我韵音宗还有个刑罚法宝,叫释迦锁?”
这三个字宛如毒蝎,众人僵住说不出话。
这个东西,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却从未有人真的拿去试过。
硬要说的话,就是这个东西,太不人道了。
此物将其套入犯人身上,会短暂地吊住犯人一口命不死,朱洛白就是想让宋羽寒生生承受完这二十道极雷之刑,然后再卸掉释迦锁,送他去死。
阁主黑了脸:“好有意思,私加刑罚,毫无证据,你二话不说,就要杀人,我难道是吃干饭的吗?”
朱洛白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说,道:“我只是来通知一声,也没说过要征得你们的意见,何况他自己也说了,不一定死,怎么就是杀人了?宋羽寒杀了我数十名弟子,你们居然还有脸在这跟我讨价还价?——给我带走!”
啪——!
梅霜落地,抽出一声惊雷声,赵殊锦喝道:“谁敢放肆!”
顿时两方兵器纷纷祭出,剑拔弩张。
宋羽寒被护在了身后,他复杂地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诸位,内心一时五味杂陈。
本以为他们早就对自己失望透顶,却没想到他还能得此舍命相护。
“慢着!”
一道肃然严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众人纷纷回头,茯苓长老,凌波长老,千裘长老,食豚长老,四大长老领着十来名弟子纷纷到场。
朱洛白又惊又疑惑,他们怎么也来了?不是说四大长老足不出山么?
千裘长老冷着张脸,道:“我们不下山,你们便真的以为能够在斜月阁无法无天了?”
朱雪音在一旁道:“千裘前辈,并非是我们失礼,而是贵阁出了个邪佞,杀我们数十名……”
“杀你们数十名弟子?”茯苓声音清脆悦耳,她生了张娃娃脸,眼珠子水汪汪的,但却没有一人敢觉得她年纪小,只听得她继续道,
“我早已探查过你们扔下山的尸体,旁人一探查,好像是死于上次双生魔类似的毒雾,但我不一样,我自幼学药理,是什么药,我一查便知,这根本就不是上次的毒雾!而是混入了一种叫做白芝无色无味的草!”
朱雪音道:“前辈,白芝可是养肤的药。”
凌波长老亦是哼笑一声,道:“知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们再翻了翻药谱,发现这个白芝早就数十年前就被禁用,此药单独用没毒,但一旦与其他的毒混在一起,便会有各种各样的效用,各不相同,且各有各的毒。”
“……”朱雪音涨红了脸,却说不出话来。
赵殊锦等人又惊又怒,她恨到极致,怒道:“你们这群小人,原来,是你们贼喊捉贼!害死了思墨!!”
朱洛白咽了咽口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勉强道:“你们都是一个门派的,自然是互帮互助,现在,又有谁能证明此物不是毒雾!”
“好问题,你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虽与你爹朱齐名同出药神东葵座下,虽你爹是偷盗神药而被逐出师门,是个废物,但现留存药本实在不多,你爹做出的毒,除了我,没人认得出。”
“……!”这等腌臜秘辛被茯苓轻描淡写说出,更是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韵音宗的弟子小声道:“宗主原来是偷盗神药被逐出师门的?他不是说是当年药神东葵怕技不如人,嫉妒他才……”
“闭嘴!”朱洛白转身瞪着那人,瞪得那人不敢再多说话。
他攥紧了拳头,恨声道:“……那又如何?”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食豚长老笑眯眯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冲身后说道,“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