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尝辄止后略有开化,溯本求源暴露本能后他已经不需要舒行简的任何诱/调,俯下脸,宽掌裹上舒行简光滑的面颊,“收个代写费。”
对方轻车熟路地探进去勾出来,目的很明确,只要那颗糖作为微薄的补偿。
“啪嗒”一声,头顶的灯齐刷刷地亮了,连成了片。
“哇去!”照明开关遭了罪,被黑暗中伸出来的一只细白的手狠狠拍打,纪阮靠着墙,颤颤巍巍地缩回了手。
这场面对她来说倒不稀奇,只是她无意打扰,低头,摸了摸空荡荡的衣兜,这手机拿还是不拿,顾格羽还在校门口等她,他哥貌似最近心情不太好,一点就着,她不敢惹。
舒行简抿着嘴探头看,门虚掩着,陈旧的铰链吱嘎作响,他擡腿往外走,抄手拍了拍他的屁股,招呼他先出去。
“纪阮?”她靠着墙站的笔直,像是罚站,夺目看去时,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晃,“我……我,不会说出去,嗯……”
她伸出两根食指点触着,“我看见你们接吻了,但我不会说出去。”她的脸滚烫,干涩的风掠过,携着温度。
雨天林壑背舒行简,听讲座林壑凑到舒行简后面,体育馆两人眼神触电,种种,她猜到了两人可能是情侣,但她对别人的隐私没兴趣,而且装作不知道对谁都好。
“你吓到了?”一般人看见两个男生接吻第一反应肯定是震惊,更何况在熄灯的教室,两人黑黢黢抱成一团。
“不是!”她索性说了实话,所见所闻,还拿自己社交圈中一对同性情侣举例,表明自己并不排斥的态度,说完,她让林壑稍微靠边一点,说她手机落在教室了。
三人几乎同时出校门,靠在路边黑色大G的驾驶人是顾格羽,他像蛰伏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猛兽,面颊冷峻,双目似刀鞘,直到林壑和舒行简的身影被粗壮的树干遮挡,他的面色才稍有缓和。
提心吊胆半宿,星期三早上风平浪静。
昨晚接了个游戏代打,今天彻底废了,早训结束,林壑困得发懵,周恒伸长脖子问昨晚上干多长时间,虚成这样。
同床共枕的事,林壑没跟任何人说。
前天上午周恒用他手机,四五条搜索记录是铁证,他没辩解,而是威胁周恒,如果除他以外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他可不管什么出生入死的兄弟情。
“滚。”林壑烦躁地蹬走了他的椅子,竖着手指警告,“你他妈把嘴放干净点儿!”那句话让他浑身别扭,周恒什么人他清楚,嘴上说的不及身上做的十分之一,即便那句话没提舒行简,他也觉得舒行简听不了这种话。
课代表通知,公开课在504,需要提前五分钟到场。
唐舟没来?周恒举手道:“班长没来,第三组少一个人。”
夏静媛忘了唐舟请假,她站上讲台,周恒狂踢林壑椅子,刚爬起来的人眯着眼睛,狭窄的视线中夏静媛站C位。
公开课全程录像,少一个人确实影响美观,况且唐舟是班长,前后的流程都没人喊,去哪借一个人?
她拢共负责两个班英语,既符合班长身份又熟悉她讲课方式,成绩又不错的好像只有舒行简一人。
夏静媛敲了敲讲桌,盯上林壑,于情于理他们是邻居关系又好,别人去不合适,“林壑——”那几声空响从耳边飘走,这一声蜂拥般的往耳朵里钻,“你现在去把文一班班长借来。”
“?”他还有点没睡醒,夏静媛等不了半点儿,“务必借来,我现在和他们班主任说。”
在校统领四五十人,在家也是一家之主,“务必借来”这种硬性要求像是说某一样东西,林壑醒了,后半句的原意是“我现在通知他们班主任”,另外,他可以和舒行简上课了。
“啊,知道了。”他突然反应迟钝,踩着上课铃,宋平南进,林壑出,夏静媛撑腰,宋平南也没话说。
林壑跑没影了,夏静媛站在走廊拨通了方余的电话。
排课好巧,文一班也是数学课,林壑敲了几下门静等,方形窗户中,方余揣起手机,随后说了一句“进”。
“老师,借舒行简用一用。”方余干咳了两声,曹禺有眼力见儿,抓着湿抹布擦讲桌,问老师是不是粉笔灰呛人,呛没呛到不还说,被他气得不轻。
凡是清醒的,都回头看舒行简,他知道理三班今天有英语公开课,但不清楚借人是因为什么特殊情况,想了想,他暗暗掏出英语书,听候差遣。
方余挂电话不到一分钟,开口第一句是“夏老师”,全班都听着,现在他得挽回点儿面子,“公开课不是第三节吗?这么着急吗?”
讲桌旁伸出半个脑袋,曹禺举目望着方余,“老师,公开课都得提前到。”言外之意,你能按时下课吗?
他担心舒行简的去向,扭头问林壑:“那他现在去了待在哪儿?”
,也不是不行。
“老师,我们班也是数学课。”底下越来越聒噪,说班长的水平理数也不在话下,还说那不是正好,还有人抱怨方余怎么还不放人,又不是嫁女儿。
方余灰着脸看向舒行简,扬扬手,“去吧去吧,回来交一份听课笔记。”
捧着两门教材练习册,弯腰翻桌肚找练习册时耽误半分钟,纪阮道:“在外面等你呢,还找什么呢?”
舒行简急红了脸,“草稿纸。”闷头继续翻,都是平时不收拾桌肚的下场,纪阮把自己的草稿本丢他桌上,小声说:“班主任脸色都变了,别找了,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