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还是没有?有印象该怎么往下编,除了那一面乞丐之缘,他还要堂而皇之编出续集么?不过,没有印象的确是个让人失望的回答。
站在舒行简身后的邱习阳探出头,以不可见的幅度微微摇头,看高廷栩站两人中间犯难,邱习阳猜这个回答起码能让高廷栩满意,舒行简什么情绪他猜不透。
见林壑摇头,舒行简眸色暗下来,显然有些失望。
邱习阳伸手拽高廷栩,凑耳边说:“看群消息。”
“不是,这——”手指抵在唇边,示意高廷栩闭嘴,这场血雨腥风他是亲历者,从舒行简突然变脸到刷屏的群消息,他该掺和一下。
邱习阳伸手挡在高廷栩肩膀前,“别多问了,回去说。”
吊起的眉梢变得如往常一样,舒行简戳了一下太阳xue,带着道歉的意味,“高廷栩这儿有点问题,管不住嘴,别理他。”。
探询无果,言归正传,高廷栩问东问西是他的不对,舒行简该替他道歉。林壑疑惑地点点头,扭过脸目光掠过舒行简肩头,领口白花花的空隙,清晰的锁骨线条,一览无遗。
“你扣子也掉了?”林壑伸手抻着自己领口,左看右看,只剩最
否认过后,舒行简没多余怼人,反倒擡起手推眼镜,匆匆瞄了一眼林壑颈侧的筋肉。
高廷栩坐舒行简对面,盘子里的菜愣是不见减少,一会往嘴里送几粒米,一会在菜里找宝藏似的乱翻,不敢直视舒行简。
实话说,高廷栩认识舒行简时间最长,但却不算最了解舒行简,舒行简脾气怪,但不差,时好时坏的,他没摸透过。
高廷栩性格跳脱,没个正形,喜欢交朋友,男女都有,从小自来熟,跟谁都能聊一会儿,问东问西,见对方烦了倦了,他就找借口脱身,但今天跟林壑属实没聊尽兴。
“舒行简,我寻思跟学生会的搞好关系不是一劳永逸的事嘛。”高廷栩给自己搭台阶。
“嗯。”舒行简端碗抿了口绿豆汤,“以后别什么都问,脑子跟嘴后面。”
高廷栩脑袋里炖粥,没听明白舒行简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搓搓眉毛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舒行简伸筷子,压在了高廷栩筷子上面,“尊重人,别跟查户口似的什么都问。”说完,他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邱习阳,“班主任是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以后管好自己,别指望从学生会那走后门,别叫人家为难。”
舒行简鲜少这么正经,两人别扭死了,吃完饭就开溜。
今天天气舒心,俩人从食堂出来直奔超市。前两天睡觉挨批,全班早自习都不得舒坦,今天逃操扣分,邱习阳该破财消灾,顺便赔礼道歉。
挑最近的柜台,邱习阳张口要了两个纸箱子,高廷栩挑贵的装箱,算上各科老师的份儿,统共消费一百五十多。
邱习阳抱着箱子,沉甸甸的,“这一百五要是买皮肤,也见不着影。”高廷栩在旁边噫吁,“那你也没少充!”
舒行简刚落座,便看见了桌上的饮料雪糕,问旁人才知道,邱习阳请客,说给大家赔礼道歉。
舒行简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沁脾的柠檬汁跟油腻的晚饭调和,舒服不少,他瞧着咖啡味冰淇淋没什么胃口,顺手扔高廷栩桌上让他处理。
邱习阳拎箱子收垃圾,还包售后,舒行简朝高廷栩喊一嗓子,举着脆筒问:“这个包不包售后,吃不了了。”
高廷栩小跑过来,“特意给你留的这个,讲台上还有个给夏老师的没送去,你去换一个?”
舒行简摇摇头,拿着脆筒起身,“我去送。”透明塑料袋里装了两个脆筒,舒行简拎上出门。
正值下午放学,夏静媛坐在三班讲台前办公,舒行简轻扣了几声门,抱歉打扰,“老师,天热,降降温。”说着,舒行简迈上讲台,把脆筒放到了桌上。
“这周多谢班委配合工作,下个星期你们班主任就该回来了。”夏静媛没擡头,一门心思写教案。
舒行简转身离开时,从讲台传来的声音拖住舒行简脚跟,“你们下个星期可能会换班主任,很可能是数学老师。”夏静媛合上书,撕开脆筒包装,道了句谢谢。
按理说夏静媛清楚文一班班主任变动有些奇怪,但如果是熟悉老师方余接手文一班就说得通了。
早有传闻,夏静媛和方余是大学校友,半年前就领证了,婚礼迟迟未办,一是没时间,而是两人都不着急。
舒行简擡腿往外走,如果不是夏静媛代班任,他可能这三年都没机会踏足理三班的讲台。迈过门槛时,擡眸看了一眼倒数第二排的座位,林壑皱眉苦思,盯着试卷挠头,神色俨然,三米开外没几个人。
绕到后门,舒行简干咳两声,以免惊动夏静媛。塑料袋荡在指尖,舒行简靠在走廊没辙,过了半分钟,他随便开口叫住一只腿迈进三班倒额人,让他给林壑捎话,说外面有人找。
舒行简递上雪顶变形的脆筒,“高廷栩他们买多了,我顺手带了一个。”
林壑没拒绝,将手里的按动笔放进裤兜,顺便掏出了半包纸巾,擦干了脆筒外包装的水珠,擡手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两分钟开始看新闻,学生会检查纪律,我给别人不介意吧?”
舒行简腹诽,开口道:“放我那儿也是进垃圾桶,搁你这儿扔垃圾桶还是送人跟我也没关系。”
林壑扭头,没看见垃圾桶,“所以你上楼除了关心老师,还来丢垃圾?”稍稍探出上半身,目光压制舒行简。
几个刚打球回来的男生在前门驻足半秒,老鼠见了猫似的往后门溜,几人推搡着,绕开舒行简,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透明塑料袋狠狠攥在手里,“我先走了。”转身之际,塞进了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