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千娇百媚,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哦?」温凝香唇角微微一扬,收礼物总是件开心的事。
慕容楚绣从长袖中取出一个同心结,她乃是剑灵,生来擅于铸剑相剑之道,加上于天一宫修炼时心无旁骛,因此才能有如此高超的修为,可惜她的蕙质兰心只能应用于书卷学识之上,对
于女红针黹却似乎还是欠了一点火候。
只见那同心结呈海棠红色,看起来喜庆洋洋,又像是慕容楚绣脸上那抹娇羞的红晕,手工虽算不上灵巧细致,但胜在情意绵绵,这就足以比得上等闲的金银珠宝。
温凝香接过那同心结,这同心结虽是轻飘飘的,但在她手里却像灌铅般沉重,彷佛慕容楚绣已经把自己的一生情意全都倾尽于这同心结之上,沉重得使温凝香无法握紧。
「谢谢。」温凝香感到眼眶微湿,低头想要隐去那即将滑落的清泪,轻声道:「好漂亮。」
「叶小姐跟我说,同心结象征情投意合,永结同心……」慕容楚绣垂下头玩弄着自己的衣摆,就算外面的风雨再是冰冷,脸颊上的那抹嫣红却始终消褪不了,她只感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
地在跳动,跳得很快,她的语声音愈来愈低,最后低得几乎隐没在那一波波雨声之中,温凝香却还是能听见她的最后一句话。
「我希望,我们也能跟这个同心结一样,永结同心。」
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今生不离,来生续缘。
温凝香的手握在伞柄上,慕容楚绣略为冰凉的掌心覆盖着她的手掌,温凝香清楚感受到她修长的指节,柔软的触感,就算此时的气温骤降,她依然感到像是泡在热水般暖洋洋的。
她不敢擡头去看慕容楚绣,同时慕容楚绣都不敢看她,对于感情,她们都是像一般女孩子般胆怯害羞。
两女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完全没有留意一人正冒雨在大街上的另一边迎面走来,本来已经凌乱的发髻因为大雨的淋湿而显得更是狼狈,他身穿一件脏兮兮的道袍,上面沾着墨迹丶油迹
,甚至还有一团团黑呼呼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的脚步歪歪斜斜,手上握着一个棕色的酒葫芦,脸上长着一个大大的酒槽鼻子,双目浑浊无神,彷佛再走几步就要醉倒街头。
「咦……」那道士本来还在手舞足蹈,此时看见迎着他走来的两个少女,顿时吓了一跳,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个清楚,方才挥着手大叫道:「楚绣!温姑娘!」
两女同时回过神来,然后眼睛同时瞪大。
「师父?」慕容楚绣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一向呆在天一宫的师父怎么跑来人界了?
温凝香心中一沉,严正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就不能让她跟慕容楚绣过些清静日子吗?
「你们为什么会在定屏城?温姑娘记起以前的事吗?」严正心笑眯眯地跑上前,啧啧地道:「楚绣,妳好像比以前更漂亮呢。」
饶是温凝香不喜欢严正心,此时都不禁抿唇一笑,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总是较为漂亮的,慕容楚绣不也是从当初冷冰冰的雕象美人成了今天巧笑倩兮的绝代佳人吗?
「是吗?」慕容楚绣下意识地整理着长发,回答道:「凝香已经记起以前的事,至于我们来定屏城只是受人所托,把一件信物交给她的故友而已。」
「哦……」严正心看得出慕容楚绣无意详说,便笑道:「你们怎么不好奇我为何来到定屏城?」
慕容楚绣见严正心还在淋雨,当下向一旁的屋檐走去,收起油纸伞,顺从地问道:「师父为何来到定屏城?」
严正心打量着慕容楚绣,怎么说好呢?其实慕容楚绣的模样跟以前没什么分别,也许就是脸颊多了些血色,眼神较以前明亮动人,连言语也温柔和顺得多……到底是什么改变她呢?
其实慕容楚绣一直都在改变,而严正心也明白这一切的根源是那个他素来最不欣赏的女人温凝香--她此刻正站在慕容楚绣的另一边,眼睛看着屋檐上滴落的雨水,一言不发。
「说起来,这件事也跟妳有点关系。」严正心笑嘻嘻地道,把那点想法隐藏在笑容之下。
「哦?」慕容楚绣秀眉一挑,她什么时候替严正心惹麻烦了?
「当年我身受重伤,那慕容家铁匠把我收留,更送我一柄剑作为拐杖,我为报恩便把一枝以我自身修为造成的玉兰花送给慕容铁匠,这玉兰花一式两枝,一枝保管在我的手中,每当慕容
家遭遇劫难时,那枝玉兰花便会呈枯萎之状,当回复光荣时便会重新绽放,多年来我把那枝玉兰花带在身边,看着它一时灿烂,一时凋谢,岂料最近我一看那玉兰花,却发现它竟然已经全然
枯萎,那就表示慕容家大限将至,我曾答应过慕容铁匠,如若慕容家面对灭顶之祸,我一定会鼎力相助以报当日之恩,所以现在便跑到人界去找慕容家,且看它到底发生什么事。」
温凝香表面上漫不经心,耳朵却老早就竖起来把严正心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但慕容楚绣的来历又跟这慕容家有什么关系呢?为何两者会有相样的姓氏?
要知道慕容楚绣从未跟温凝香提过自己的来历,温凝香也只道慕容楚绣出身高贵,想必是被供奉在天一宫的神兵利器之灵,所以就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