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付惊仿佛听不见,眸光都没有动一下。
“我只想让你成为最完美的样子,希望你往正确的路上走,我是怕你以后后悔啊!”
肖付惊闭上了眼,在他跟父母之间隔上了一层屏障。
赵婳愣怔半晌,肖付惊紧紧抓住江钦的手再一次刺痛了她。她刚要继续说,肖敬宇拍拍她的肩,摇摇头。赵婳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夏日的傍晚悠长,很适合散步,窗外时不时地传来闲闲的脚步声和拐杖点地声。江钦竟很羡慕他们。他曾经想象过以后上了大学,可以吃完晚饭一起散步,肖付惊依旧看着他倒退着走,说说笑笑,如果操场上人太多,他会时不时地拽一拽。最后一节肖付惊有课的话,他就提前去教室等他,跟他一起上课也行......
我真的很想。江钦看着肖付惊拧起的眉头和紧闭的双眼心想。但我还是放手了,对不起......
淡淡的阳光逐渐转变为金黄色,斜斜地投射在床头,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便不可挽留地消失了,只剩一片晦暗。
钱忆杭还要准备高考,肖付奇第二天还要上学,两人早已离开。肖敬宇和赵婳也因为与江钦的承诺,答应不待在这里。
时不时地有护士过来问体温,换吊瓶。肖付惊醒了睡,睡了醒,反反复复,一直浑浑噩噩的,眉头紧皱,只是紧紧抓着江钦的手。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肖付惊醒了过来,“江钦,我想吃糖葫芦,番茄的。”声音中透着委屈。
江钦替他拨开落在眼角的碎发,“好,我给你买。”
“我疼。”肖付惊又说。
“哪里疼?”江钦皱皱眉。
“浑身都疼。”
江钦小心翼翼地吻着肖付惊的手,“亲一亲就不疼了。”
肖付惊又顺从地闭上了眼。
糖葫芦是江钦一颗颗摘下来喂给他吃的,肖付惊的手一用力就疼。“好吃吗?”江钦问。
“没你做的好吃。”肖付惊嚼了嚼说,“等我好了想吃你做的。”
江钦的手顿住了。“怎么了?”肖付惊问。
“没什么,”江钦继续将那颗番茄摘下来,“你想吃的时候我就做。”
肖付惊吃了几颗就继续睡了,他在那小黑屋里几乎没怎么睡觉,再加上身体虚脱引起的高烧,清醒不了多长时间就又困了。
江钦打开手机见江衡给他发来消息。
人民搞笑艺术家:小恩人好些了吗?
江钦:好多了,刚刚吃了点东西睡了。
人民搞笑艺术家:那个育圣书院是违法机构,利用一些电击惩罚和极端的□□伤害来对学生进行规训,我已经把相关的录像和资料递交给当地派出所了。这种类型的非法机构有很多,最常见的就是戒网瘾的和戒同所,他们会通过电击来让当事人对上网或同性产生恐惧。小恩人有可能是反抗的比较激烈,所以对方使用的电流强度格外高,造成了中度电击损伤。
江钦看着屏幕,不敢想象肖付惊是怎么熬过去的。
人民搞笑艺术家:这种通常都会给受训人造成ptsd,让他们一看到网络或者见到同性就会联想到被电击的痛苦,小恩人被电击的程度比较高,他有没有怕你?
江钦想到肖付惊主动抓住他的手,心头颤的难受,好一会儿才给江衡回过去:没有。
江衡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个“嗯”。
江钦看了眼,刚要将手机屏幕摁熄,便见江衡又发过来一句:最近不要乱跑。
江钦皱皱眉:什么事?
人民搞笑艺术家:没什么,以防万一,我担心有些人狗急跳墙。
江钦回了个“嗯”,将手机揣回了兜里。其实一年前他们在那个夜市遇到王咤的时候,他神神叨叨地说江钦三年内有血光之灾时,他也并非完全不信,只是他不在乎。
不管怎么样,肖付惊不会再有事了。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