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一闪亮晶晶,好像天上摘下的星,星!”刘耀东喊道。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门!”有人立马接道。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这他妈么也算?”
钱忆杭喊道:“这是儿歌,怎么不算?赶紧接啊,再不接输了昂!”
“......”
一个“鸭”字难倒一片英雄好汉,滴溜溜一圈全部阵亡,一直传到肖付惊。肖付惊正往嘴里塞肉串,纳闷道:“这游戏怎么开始的?”
“惊哥输了,下一个!”钱忆杭喊道。
下一个江钦:“......”
“钦哥也输了,下一个!”
江钦明显感觉到肖付惊咬肉串的力度都变大了,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对面。然后他缓缓将肉串放下,撸起了袖子。
江钦扶了扶额头。肖付惊就听不得“输”这个字,看他那架势,今晚又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好好的一场篝火晚会,他们接了一晚上歌词。中间有人受不了了,说是要看星星。结果一群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边看星星一边接歌词。
肖付惊之前跳了很多年的舞,平时听歌也不少,此时舌战群雄,在一番激烈的角逐中最终取得胜利。
江钦松了口气,幸亏他赢了。要不然一会儿回去,他就得接一晚上歌词。
众人闹到很晚才各回各帐篷。
星空下的嬉闹归于平静,帐篷里亮着灯,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的身影,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白婉和吴嘉正在把延展前厅给扯下来,吴嘉突然喊道:“白婉,你看对面!”
白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看到江钦和肖付惊那顶帐篷上映着两个纠缠的身影。
“他们两个在干嘛呀?”吴嘉小声问道。
“可能在玩游戏?”白婉的八卦神经可能死绝了。
“哦哦,”吴嘉刚要把帐杆抽出来,便看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倒下了。她连忙扯了白婉一下,“你快看!”
白婉一擡头,刚好看到两个人倒在床上的刹那,投影比较模糊,看不出谁是谁,只能看到好像是其中一人推了另一个人一把。
“这......可能在打架?”白婉说。
吴嘉竖起耳朵仔细听,“没什么动静。”
“那就没事。”白婉将帐杆抽出来,走进了帐篷,“快进来睡觉吧,明天还要爬山呢。”
“哦哦。”吴嘉应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
对面安静的帐篷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露营灯在地上静静地躺着。肖付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疼死我了!”
江钦两个手肘几乎是砸在了床上,尽管这是充气床,但猛地砸下来还是很疼。他支起一条腿,手肘用力一撑,滚到了一旁,“我不是让你不要动吗?”
肖付惊一擡头,“啊”了一声,“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做的,你快过来帮我弄掉啊!”
江钦趴过来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只能拿剪刀剪掉了。”
肖付惊认命地瘫在了床上,“我没带剪刀。”
江钦坐起身跪着走到了桌子前,“我带了。”
肖付惊惊喜地一擡头,头皮又被猛地一扯,疼得他直骂道:“谁他妈的这么没公德心,随地乱吐口香糖啊!”
江钦一边掏背包一边问:“你是怎么沾上的?”
“不知道,可能是躺草地上看星星的时候沾上的。”肖付惊不满地咕哝道。
江钦这其实是一把多功能军用刀,剪刀是很小的一把,他把剪刀从里面拉出来,趴在肖付惊旁边,“你别动啊。”
“哎,你给我少剪一点,别剪的太难看。”肖付惊拍了一下他肩膀。
“知道,不过我又没学过理发,你先作好心理准备。”
“靠,你这怎么跟医生通知病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病......危呢。”肖付惊说到后面,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口香糖将肖付惊的头发粘在床垫上,他又是短发,江钦几乎是趴在他耳边剪。温热的气息吞吐到他耳间,痒痒的,惹得他身体一阵阵发颤。
“别动。”江钦低声说。
肖付惊身子一紧,“你别说话。”
江钦果然不说话了,帐篷中只有一声声清脆的剪头发的声音。肖付惊现在的心情大概就像被迫剃度出家,他只能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剪的太难看。
最后一声“咔嚓”后,江钦甩了甩僵硬的手腕,“好了。”
肖付惊歪了歪头,连忙坐起身,瞪眼看着床垫上的罪魁祸首。“这是什么口香糖啊,这么大一摊,还这么粘!”
“这应该是好几块粘在一起了。那么大一片草地,就粘你头上了,”江钦拿着小刀将口香糖刮下来,笑道:“谁让你人品太差。”
肖付惊摸了摸后面的头发,“现在这里可就我们两个人。”
江钦一愣,没擡头,继续刮口香糖,“周围可都是人。”
肖付惊跪到桌边抽了一张湿巾,又返身回去,“我要是堵住你的嘴想干点什么,他们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