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山总会教她心安。
她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如溺水者抱得浮木。
陈惊山胳膊收紧,圈住她的腰肢,以一种更强势的力道回抱住她。他心跳不已,她的主动,便是黑暗中一丛跳动的烈焰,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教他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
浮木抽出枝芽,与溺者相拥。
他的气息清冽却又来势汹汹,将她紧紧包裹,热烈极了,几要失控,陷入癫狂。
沈如春忽地推开他,她看着他,面色潮红,眸中湿漉漉的,可十分清明。
陈惊山犹未从滚烫的情欲中抽身,他没想到沈如春总是能断得这般干脆,只一瞬,便判若两人,好像方才只是她在做戏般。
可明明,这回,是她先来撩拨的。
陈惊山心中的恼怒还未及发泄,便都吞入腹中,成了无处排遣的郁闷。
“沈如春,你这算甚么?”他说,嘴唇不自觉微撅,委屈极了。
他垂眸,不去看她,只道:“从来都是我一个人。”
沈如春扑哧一声笑,方才她不过是觉得他太粘人了些,缠得紧,身子又热,她几乎要喘不过气。他以为甚么。
陈惊山听见她笑,愈发郁结。
他说:“你好像从来没说过。”
沈如春心想,他这模样,当真可爱极了。她忍着笑,逗他:“没说过甚么?”
陈惊山不肯再说。
沈如春凑了过来,她明显不怀好意,她追问:“我从来没说过甚么?”
陈惊山不理她。
她跪坐在他身前,双手捧住他的脸,盯着那双黝黑的眸子,问:“陈惊山,你想听我甚么?”
陈惊山想要躲开她极具引诱性的眼神,却又舍不得,他只能矛盾又复杂地望着她,眉心微蹙。
“我真喜欢你。”她忽地在他耳边轻声说。
陈惊山掌心贴着她的手,不肯她松开。他心又因这句话开始猛烈跳动,面上却又云淡风清,强装镇定:“你说甚么?”
沈如春以为他是真的没听清,重复一遍:“我真喜欢你。”
话音刚落,陈惊山忽地箍紧她,两人身子相贴,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
沈如春虽然又闷热得很,但她没将他推开。她这时才发现,原来陈惊山是个小孩子脾性,要好生哄着。
半晌,陈惊山握住她的手,闷闷道:“沈如春,我难受。”
沈如春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先前的疫病都渡到他身上了。她挣扎着要抽出手,去摸他额头。
陈惊山却捉着她的手。
沈如春脸骤红。
可再听见他那句我好难受后,忽的心软了。
“沈如春。”他反反复复喊她的名字。
沈如春一声声应着。
他目光灼灼,这回,沈如春成了那落跑的人,羞得不敢去看他。
“陈惊山。”她轻斥他。
他又开始委屈。
沈如春只得同他对视。
她好好哄着他,直到最后,身上起了薄汗,眼泪涟涟,脑中晕晕乎乎一片。他仍追上来,继续委屈巴巴地说还难受,她瞪了他一眼,终于狠下心来将他推开。
洗浴罢,沈如春被他抱上榻。陈惊山搂着她睡,这时沈如春才注意到二人身形上的差距,还有陈惊山那像小野狼般使不完的闹腾劲儿。
迷迷糊糊中,沈如春脑中闪过他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头浸满了兴奋,直追着她的目光。可嘴上却又委屈不已,哀求她看看他。
她才后知后觉,原来,这是只狡猾的会骗人的小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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