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不划算了。”
凌汛和霍乱同时愣住，他们没想到对方竟然想要主动提供帮助，为什么？
“你有这么好心？”霍乱下意识问道，他可不觉得这些公交车会在意一两个乘客的性命。
从之前林一琳的出手就能看出来，乘客的生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夏经理摊手，“资助你们就是帮助怪谈减少怨念。”
“而且我是很有诚意的。”
夏经理的表情变得古怪，似笑非笑：“你们要不要计算一下有多少乘客成功离开。”
凌汛不由得皱眉，但计算结果和之前预想得差不多，虽然人数很少，但依然有人离开。
他率先开口：“有百分之一的通关率。”
夏经理的语气充满了暗示意味：“那你要不要再算一下，离开怪谈后的这些人，还有多少能够继续正常生活？”
不等凌汛反应，夏经理就自顾自揭示了答案：“一个都没有。”
“就和你们知道的一样，顺利离开站点后，只要不乘坐公交车，你们就不会和公交车怪谈产生交际。”
这句话让凌汛顿时变了脸色，夏经理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悠悠道：“但这不代表你不会遇到其他怪谈或者更古怪的事情。”
“我实话实说，你们这些经历了怪谈又能成功逃脱的人，在众多由数据领导的怪谈看来就是最好的人选。”
“有经验，有实力，我都想不到其他怪谈不找你们当帮工的理由。”
夏经理的话越发轻和：“退缩了？想要和我们签合同成为NPC？”
“不好意思，从你们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没有这个权利了。”
“不过我可以在这里和你们签订一个契约，如果你们能在不破坏怪谈的情况下通关，我会抹去这段时间的记忆，不让你们被其他怪谈注意到。”
“如果你们违背契约，就会当场死亡。”
会被其他都市怪谈盯上这个可能是霍乱和凌汛没有想到的，而夏经理给出的条件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损失。
凌汛不由得想起程启和米悠悠给自己黑卡那件事，难道他们早就料到自己会被带入数据空间？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
在数据化的状态，凌汛没有回避计算的能力，不动声色地迅速回顾通关的站点，忽然，他意识到了那个最大的疑点。
魔方乐园！
那个不应该出现的站点！
霍乱想了想，问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接受过你的帮助？”
“有，很少，”夏经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如果你们不愿意接受也可以，现在就要离开也可以，我只是好心。”
“谁让你们身上有一张数据卡绑定，不使用实在可惜。”
见对面的两人又一次陷入沉思，夏经理在心里冷笑一声，如果你们不答应这个条件，我等下就把你们投放到下个站点最危险的时间线里。
她当然不可能好心地帮助他们，这一切的原因无非是那个诡异出现的魔方乐园，从楼月商城南回来后，她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和那些公交车不同，她并不是被世界意志赋予概念和意识的公交车，所以她清晰地知道，在她上一次进入怪谈之前，整个怪谈里绝对没有魔方乐园。
可这次进入怪谈，所有的公交车和NPC都默认了魔方乐园的存在，这古怪的站点甚至都没办法计算，她思考了很久才把疑点放在霍乱和凌汛身上。
贸然杀死对方是最不稳妥的选择，怨念的残留比单纯的灵魂体要危险得多，所以她才想出数据体最常用的解决办法，签订契约。
只要帮助对方安安分分通关，离开怪谈，夏经理相信对方绝对没机会搞事，而且通过契约销毁灵魂体，是少数几个不会因此产生怨念的办法。
凌汛侧头看了霍乱一眼，对方微微点头，自己也就沉声回答：“我们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