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熙川提及这个,胡山皱着眉头摆了下手。“哎,沈小哥儿可别提了,我家掌柜的这几天正着急上火呢。”
“怎么了?”沈熙川忙问道。
“我们铺子有伙计做事不上心,库房漏水都没发现。房顶上的雪融化后全顺着缝隙流到了库房,几个货架上的货全被水泡了。如今货主来提货,掌柜的可不得上火嘛。”
就在两人说话间,钱掌柜从里面疾步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喊道:“胡山,快给我套车。”
钱掌柜说完,看到门口站着的沈熙川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朝这边走来。许是库房漏水的是确实麻烦,钱掌柜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沈老弟来的真不凑巧,我刚说要出去。”
“没事,我也就是过来看看。刚刚听胡山说了一下,损的是什么货?”
提起这个,钱掌柜就一脑门子火。“都是一些药材,我本想赔点儿银子算了。可人家死活不同意,我只能先给他找货。方才听一个朋友说舞阳那边有消息,我准备过去看看。”
沈熙川不太懂这其中道道,听钱掌柜要去舞阳,便将手里带着的荤菜和怀里揣着的八十两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本来想过来跟钱掌柜喝一杯的,眼下您要这边有事,我也就不耽误您时间了。这阵子铺子生意还不错,结下来点儿余钱,就先过来还您八十两,后面的过几个月再还。另外几包是些荤菜卤味儿,留着给您在路上加个菜。”
钱掌柜知道沈熙川的为人,所以就收下了他还来的银子。“行,日后若有需要随时跟我说。今儿情况特殊,就不留老弟了。改日我再请你吃酒。”
目送钱掌柜上了马车,沈熙川便想回铺子里去。低头看了眼手上还提着的酒坛,便随手递给了一旁的胡山和邱明。
“钱掌柜要远行,不宜饮酒。这坛高粱烧你们拿去喝吧。”
胡山和邱明二人已经跟沈熙川算是极熟了,见如此也不跟沈熙川客气。笑嘻嘻的道了声谢便接了过去,而后笑着将沈熙川送出门去。
……
舞阳城,柳家
柳旭之一进门便将身上的披风甩给了门口守着的丫鬟,怒气冲冲的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柳旭之的母亲夏明兰见自家儿子如此,对着屋内的侍女挥了挥手,待屋内只剩下两个近身侍候的婢女后,这才开口问道:“这么了?可是你舅舅又训你了?”
闻言,柳旭之哼了一声。“哼,他倒是要有那个心情训我。”
“那你气什么呢?”夏明兰伸手帮自家儿子倒了杯茶水,面上有些不解。
“母亲,你是不知,如今外祖母和表弟孝期还未过,他便跟着同窗出去喝酒逍遥。我好心好意提醒他夏崇生两句,他倒好一句话就把我呛回来了。舅母话里话外嫌弃我多管闲事。母亲,你得空也和舅舅好好说说,就表弟那副做派,让人看了岂不会耻笑夏家没有规矩。”
闻言,夏明兰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而后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你舅舅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管,我这个当姑姑又怎么好开口?倒是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不管是家里的生意,还是成家的问题,你都得考虑起来了。”
夏明兰的一席话让柳旭之无话可说,只是低着头抠着手里杯子上的一个叶子图案沉默不语。
就当夏明兰以为儿子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柳旭之突然叹了口气,问道:“母亲,表弟的墓地立在何处?”
“城东的鬼子坡,你舅母请了玄真道长亲自选的地方。”
“表弟即便不是嫡出,也算得上是庶长吧,为何不进祖坟,偏偏葬在鬼子坡?”柳旭之拧眉不解。
“玄真道长推算般宁与夏家相冲,故而将他的坟茔选在了鬼子坡。”
柳旭之闻言,本想说话。听到门口婢女问安的声音,便立刻将话咽了回去。转头看向门口,正见自家妹妹星儿带着侍女前来。
看到坐在凳子上的柳旭之,柳星儿眼睛弯弯笑得一脸灿烂。“哥哥出门回来了?晚上我让厨房准备了糯米鸡,晚上一起吃饭吧。”
柳星儿向来乖巧,柳旭之对这个妹妹也是疼爱非常。听她这么说,自然点头答应。只是心中仍有怒气未消,再坐下去也都是抱怨之语。加上时间还早,柳旭之便和母亲,妹妹说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紫竹轩。
待他坐在书房,想起方才母亲说的话,心里仍旧为表弟觉得委屈。随手翻开先前他留在这里的书册,看着上面的字迹,只觉得异常的眼熟,好似在哪里看到过一般。
不过,他同夏唯谨关系甚是亲厚,两人之间信件来往颇多,对于夏唯谨的字迹熟悉自然是正常的。所以,柳旭之看过之后也并未多想。
直到天将暮色,下人得自家主母的命来请柳旭之去正院用饭时,柳旭之将手里的书本合上起身,在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字画时,脑海中猛地想起在唐河县一家食铺挂着的招牌,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夏唯谨的字极有特点,一般人是模仿不来的。他在唐河并无亲友,但是那家食铺缘何会有夏唯谨的字迹?
莫不是,表弟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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