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2 / 2)

不晓得他什么时候找的软肋,诏丘被气得头冒青烟,但还真没有应对之策,只好苦着脸:“我喝我喝。”

他两口闷完,被苦得喉咙发紧,摸索着想吃一颗粽子糖抵一抵,捞到生风的空荡荡衣袖,才想起东西是放在齐榭身上。

他说:“完了,这下要苦一晚上。”

褚阳看诏丘实在可怜,勉强给他顺了顺背:“你之前是怎么喝下这些东西的?”

这事不能回想。

因为细想之后,他发现自己满打满算,也没喝过巴掌数,且次次被逼,由头也很上不得台面。

而这自然不是褚阳想听的,是以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多说,只含混道:“忘了。”他咳了几声,实在受不了,吩咐褚阳,“帮我倒一杯茶。”

褚阳道:“真是金贵,自己没手么?还需我给你倒?”但抱怨得真心,他去拿茶壶的动作也很真心,给他倒了小半杯,嘱咐道:“别喝多,茶水醒神,再喝多了今晚就别想好睡。”

茶水冲去苦味,诏丘的唇齿心口都舒坦了很多,忍不住作怼:“褚师兄,你真是越来越啰唆。”

褚阳瞪着眼:“难道不是为你好?”

诏丘晓得自己再说下去,他必定又要骂人,忙不叠的:“好好好,多谢师兄。”

褚阳倒是想起来什么,自顾自醍醐灌顶道:“你以前喝药,是不是一般都是子游盯着?”

言外之意,若是盯着他的人是齐榭,他吃药是不是会老实一些?

某人琢磨了一下,发现还真是!

诏丘暗道他真是通晓自己心迹,连这个也能猜到,不过谁盯着其实于他而言差不多,反正他不想喝药的心从来没改过。

见他不说话,褚阳当然是默认自己所言不虚,很是老成地叹了一口气:“你徒弟对你如此体贴,你还能将人惹得生气,委实是个人才。”

这句是实话,诏丘不反驳,单手撑着下颔,眼神不定,在空中某处悬着,眉头蹙起,半是困惑,半是发愁:“所以,我该如何?”

但不等褚阳答话,他琢磨出解决之策,从茶案边站起,颇为欣喜的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我将两个棋子都送给他。”

褚阳疑道:“什么棋子?”

诏丘就将夜行所遇简单道来,末了道一句:“这样他肯定不会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褚阳一时间没说话,他久久而立,突然对诏丘说:“你把那枚棋子给我看一眼。”

诏丘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依言交过去。

就见褚阳将东西放到烛灯之下,仔细看了半晌。

因为是坐着,一身旧衣袍被灯火映照,显得温和,带有岁月的痕迹,颇能让人安心。

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凑在棋子前,擡眸望过来的时候,眸光尤其深刻。

褚阳短闭了一下眼:“你确定要将别人的物件送给你徒弟?”

诏丘反问:“送不得?”

说是送,但佟立修扔过来的动作随意,没见几分真心坦荡来,一盒棋子满满当当,佟立修恐怕只是顺手一摸,若他手边是个什么吃食,诏丘毫不怀疑他会扔一块糕给自己,是以这东西并不曾有什么特殊含义。

且他看着诏丘,但偶尔眼风也会扫向齐榭,好像这一对棋子本该送给他似的。

再者,既然是一对,合该一个人拿着,若要他和齐榭一人一枚,未免太过……

神思乱飞间,他顿了顿,一时没想出这个“太过”究竟是怎么,而褚阳已经将棋子砸了过来。

诏丘眼疾手快,几乎是下意识捞住了,才不至于让这东西掉到地上,冰凉一片被握在掌心时,诏丘毫不掩饰惊诧:“又怎么惹你了?”

“也就你想得出来。”他问,“这上面有灵力,你知不知道?”

诏丘说:“知道啊。”

甚至不是此时,在佟立修第一次用这东西砸开他的窗框,他就知道了。

外气附着在这样的死物身上会有多么明显,即便他是个半吊子,多摸几刻也能晓得,更何况他揣了这么久。

褚阳道:“你就没想过要查探其上异样究竟归结于何?”

诏丘晓得他的意思,无非是怕上面有个什么不正当的法术,害人。

诏丘将手垂下来,衣袖滑落,罩住纤长的手指,也拢住他手心里的那枚白玉棋子,毫不在意:“怕什么?”

诸如此类可借外物而存的法术,多是合力才可发挥效用,即便有个别可分物而化,也是一害一益,各为解方,就和医毒相生是一样的道理。

他查探过了,棋子成对,一阴一阳,墨玉棋子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所以这个东西在齐榭手里。

至于他手里这个……

他笑了一声,浑不在意往外走:“灵气可附也可剥离,现下它干干净净,必定无伤。”

是以再交给齐榭,也没有顾虑了。

屋内烛灯就一盏,光晕有限。

且因为炭盆在茶案边,越往门边走,夜晚的幽寒意味就越甚。

袍摆略过地板某处,带出一片浓重的阴影,纯黑扭曲,边缘模糊朦胧。

诏丘擡手拢了一下,五指在空中缓缓张开,又收束,地上同时显出墨色的阴影,可能因为手腕间的珠串松松划出来一点,浑圆的东西映在地上,像极了精怪的眼睛。

褚阳问:“还不走?是要干什么?”

诏丘问:“有没有可能,这两枚棋子上附着的东西都是好的,至少单碰起来没什么折损?”

褚阳皱着眉,仔细琢磨了,才答:“确实有这种情况,不过那就多是祈福佑安的东西,若是附在这样不起眼的棋子上面,实在不合理。”

若是守生的术法,依托于本性带灵的一类东西上,譬如顶质的玉牌,辟邪的朱砂子一类会更加合宜,发挥的效力也能更加圆融一些,澄净一些。

他不懂诏丘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看他面上神色突然变得玩味,脚步停下,似乎是不打算找齐榭了,有些惊奇:“你是在为佟立修开脱?”

他倒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要好。

然则诏丘笑得无奈:“我哪有?”

他确实将棋子收起来,不过也没有往外走,另寻自己居舍的迹象,而是转过身,脸直直朝着褚阳,笑得眉眼弯弯,心机深沉。

“给你看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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