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惧(2 / 2)

诏丘道:“我也是。”他试着运转周身灵力,不动不要紧,一动更是惊诧,“我的反噬无碍了。”

但他片刻后忧虑起来:“褚掌门不会告诉我师尊吧?”

云见山肉眼可见的带上一层温和的笑意,像是回到了从前无忧无惧的样子:“师尊不会的。”

诏丘放下心,窃喜于这一次的好运,严温激动了一会儿,想到这于褚掌门只是随手之劳,不知慨叹艳羡还是什么,对云见山剑上的法术更加感兴趣,问他:“这是什么法术?”

太山派和莫浮派的法术不尽相同,他拜师晚些,见到褚掌门施法的次数屈指可数,好奇得不行,云见山道:“有点复杂,反正是个守生术法。”

用来护佑他安康,击避他人杀招的。

严温又问:“刚才褚掌门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云见山的笑容淡下来一点,有些愧疚:“师尊都知道了。”

严温问:“什么?”

倒是诏丘听懂了褚掌门的良苦用心,有点心疼云见山:“褚掌门什么都知道,他没怪你,云师兄你不要自责。”

严温就晓得,必定是他不在的时候,下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牵扯到了云见山。

但他能猜到这个水平已然了不得了,没有读心术无法知道更多,只好冒着被两位师兄厌烦的风险多嘴:“这又是什么事?”

云见山张了张嘴,诏丘看他开口艰涩,一句带过:“就是有人陷害云师兄,还用往事泼他脏水。”

这句话十分精简,但也足够严温理解,他自顾自打抱不平:“那人真坏。”

诏丘附和:“确实,不过已经死了,人死债消,就不要提了。”

他是不想说太多,引得云见山又想起伤心事,但严温是个没心眼的,立刻被他后面几个字牵走了,多嘴多舌:“哪个?你要去挖尸的那个吗?”

诏丘脚步一顿。

没眼力见,太没眼力见了。

虽则心地纯净,不谙世事可谓天性质澈,是修士修道心的至上裨益,但用在这些有着诸多牵扯的事情上,这样的坦诚和不忌讳可算给他挖了一个大坑。

云见山何其耳聪目明,心如明镜,立刻捕捉到几个字眼:“挖尸?”

诏丘打哈哈:“随口一提,这等缺德事我怎会真去做呢?”

严温嘴一撇:“你才不是……”

诏丘忍无可忍,飞速扭过头,疯狂和他使眼色:“真的没有……”

严温慢吞吞反应过来,眼神乱飞,装作无事望天。

但这一来,反而坐定了诏丘的打算。

诏丘在心底吐血三升。

这是他十分隐秘的一个考量,想自己去就是不想惊动其他人,尤其是云见山!

现下可好,他什么都知道了。

诏丘心里淌泪,疯狂琢磨怎么才能圆过谎,后者顿了顿,神色复杂将剑背到身后:“行啊,去吧。”

诏丘:“啊?”

云见山也不管自己这一身衣裳与他那精品佩剑是多么的不相称,安静站在原地收拾自己,将面巾手套全部装好:“我好了。”

言下之意,让诏丘带路。

严温一摊手,一脸“多亏我说出来”的表情,但诏丘才来不及夸他,被这架势打得措手不及,皮笑肉不笑道:“算了吧。”

半途而废本不是好事,更何况他们才开头,云见山皱着眉:“为何?你既然去挖肯定是有不得不挖的道理,现下疫病泛滥,师兄那里也没有研究出可治病灶的药来,我们多做一点,找到什么线索或许能帮上忙也未可知呢?”

诏丘心里更苦了,照他这番说辞,恐怕以后诏丘杀了人他都能给自己找个正当说辞出来,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挖尸,是挖他熟人的尸,他对头的尸,是什么事让他能这样坦然的说出这种话。

他丝毫没有反思这事其实是他带的头,正愁着呢,云见山终于偃息势头。

他也不闷头往前走了,而是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符文流转辉光的传信符。

诏丘正想看这是哪位好人救他于危难,云见山已然开口:“是师兄。”

诏丘探出头:“褚师兄说什么?”

传信符被打开,字迹跃出纸面,在符纸上一寸低低映着遒劲的几个字,写的是“今夜一更,齐府外,木梨街西起第三个铺子前,不来不归。”

褚阳用的不太高阶也并非专属的传信符,想来不避其他人,至少不避诏丘和严温,三人全部看过他的亲笔,云见山将符纸效力消散后融下的符灰洒在一旁的地上,用泥土埋过灰白的符灰层,同诏丘说:“这下好了,我去不了了。”

现下虽然是白日,但挖尸毕竟是个不光彩的事,少不得他们瞧准时机,定好时辰再动手。再则那位亡人是染了疫的,必然要处处小心,行事以缓确保平安为上,且若要做研究,那必然要等到晚上,附近修士大多休憩了才不容易被人发现,否则若是行迹暴露,三个人都没好果子吃。

可他晚上要黑衣夜行,就不能同他们一处了,且私自离开,恐怕还要诏丘留下来替他望风挡人,免得什么弟子寻过来发现他不在。

褚阳相约,他无论如何都是要赴约的,云见山抓住诏丘的手,言辞恳切:“长溟,你再等我一天我们一齐去,但切忌不能单独行动,现下你和长洐先回去休憩,然后帮忙熬药还是继续画符都随你,但记得不可行事无度。”

他匆匆走开将佩剑放回居室,折转回来时分别朝他们颔首致意,然后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得益于褚掌门来过,所有人都可稍事喘息,但一些基本的汤药针灸之类还是要供上的,云见山自然要去帮忙。

且别处人多,他去混个面熟证明自己还在,今夜出行也要更放心些。

严温看着他翩跹翻飞的衣衫一角,有些愣怔:“云师兄,怎么变得……有些跳脱?”

诏丘答他:“不是。”

他只是……终于吃了一道定心丸。

虽然云见山不说,但这几日诸多事情压下来,他想必是不好受的,但他自命兄长,许多事情一定不愿在诏丘严温面前显露,从他瞒着诏丘设计捉内鬼就看得出来。

褚阳将他推开齐府的那之后,云见山便像哑巴了似的,诏丘看破,却不能点破,不过是因为自己并非如他一般的局中人,能做的寥寥,与其自认体贴的去开解,再被他佯装无事地推回来,不如保持缄默。

但褚掌门和褚阳就不一样了。

这二者都是他的尊长,是他可以放心倚靠的人。

诸事不忌,比不过诸事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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